薛茵茵点点头:“有个朋友在那边开咖啡店,我去帮她忙,顺便到那边过个年看看。”
冯宁看她已经走出来的样子,也觉得挺好:“出去散散心可以的,换个地方待一段时间。”
“嗯。”
午市人多,大厅很热闹,苏婷她们三个也边吃边聊,这一餐吃得有点久,旁边几乎都走完了才打算散。
送到停车场,薛茵茵拉着冯宁的手:“按时吃饭,低血糖发作起来很难受的,还有你手指上长的那些疱疹,有时间弄点药搽一下。”又看苏婷:“头发颜色该补了。”
确实已经长好多新头发出来,苏婷摸了摸头顶:“忙完就去补。”
“嗯。”薛茵茵找出车钥匙,声音轻快:“我走啦。”
看她钻进驾驶位,苏婷和冯宁都有一种直觉,薛茵茵这次去云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她们弯腰看她:“有空要打电话,别让我们找不到你。”
“好,随时联系。”薛茵茵发动车子,见她们还不肯走的样子,忍不住笑,好傻。
她没有多成功的人生,但有这么两个好姐妹,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出社会工作,她们给的关心和陪伴是其他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同样的,她们也是她人生里为数不多的幸运。
“回去吧,又下雨了。”薛茵茵踩着油门,开出章记后,不远的路口正好是红灯,又停下等。
有些人的年历就是走得要快一些,路边小店已经能看到卖年货的,电影贺岁档也预备要打广告了。
她降下车窗吹风,不知道哪里飘进来几句歌词,是陈奕迅的单车。
[1]难离难舍想抱紧些……如孩儿能伏于爸爸的肩膊……
薛茵茵出神,嗤地笑了下,在后车催促的喇叭声中悠然开过路口,不知不觉,眼泪却掉了下来。
她想到父亲,想到童年,想到小时候家里还算有钱,自己坐在摩托车后面抱着爸爸的腰,因为想看风景而钻出雨衣,父亲发现后温柔地责备她。而她也曾是他的骄傲,一口一个我们茵女好聪明,我们茵女又拿奖了……
但人生路不顺,后来他挣不到什么钱了,只能去给人当保安,那身保安服穿在身上像小丑服,于是他开始被奚落被瞧不起,开始变得暴躁敏感又易怒,开始觉得她这个女儿矫情,觉得只有儿子顶用,只有儿子以后才可能让他重回辉煌,不会再叫人冷嘲热讽。
真正意识到这一点是高中寄宿,父亲替她扛着很大的编织袋,从后面看他头发已经白了不少,以前那么高大风光的一个人,那刻却只是失意的落魄的,向生活低头的中年人。
恍恍惚惚的,薛茵茵把车停在路边静静流泪。
没有太多别的情绪,她只是忽然想起,自己也曾经是被爱过的。
*
台风过境,日头又开始增温。
章茹做了一批统计表,整天在数据里打转,也因为这个没少跟章雪扬产生摩擦,兄妹感情岌岌可危。
苏婷安置好寒假工回来,就听她在发牢骚:“上辈子天打雷劈,这辈子学财务管理,我以后跟财务势不两立!”
“怎么了,表又被打回来了吗?”苏婷问。
“唉……”跟三楼那个就是难念的经,章茹都懒得说他:“简直不顾人死活,天天跟着他转,我都替江娜姐觉得累。”又觉得自闭到费解,问苏婷:“你跟他谈恋爱真的有意思吗?他不是天天在数落你过领导瘾吧?你们约会都干些什么?”
苏婷也说不出来。别人谈恋爱都干什么她不知道,但章雪扬喜欢带她去各种老店吃东西,也去看过电影,还惦记带她去香港去哪里看球赛,但两个人都忙,至今没能抽出时间。
“他还带你看电影?也不是四六不通嘛。”章茹嘀嘀咕咕的,手里找硬币开始刮彩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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