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殊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才把相册拿到林尧看不见的地方,翻过中间大片空白区,把相纸装进最后一页。
然后他把相册合起,回答了林尧的问题:“因为你不记得的承诺,我会一件件找你兑现。这本相册不是留给我的,是给季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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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册在3章提过,微信语音在23章末尾。
第59章 59
季输。
一个陌生的名字。
林尧的记忆中明明没有这个名字,但又直觉对它莫名熟悉,他甚至还没问,就知道贺殊说的是哪个“输”。
这两个字像是把钥匙打开了他大脑某处封存已久的机关。
林尧有些头痛,在他闭眼的瞬间,几个陌生而又模糊不清的画面从他脑海中飘过——破旧的1302门牌,潮湿窄小的床铺,扔在地上脏兮兮的草莓蛋糕。
还有一个藏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瘦弱黑影。
脑中阵痛越发明显,太阳穴突突直跳,林尧泛起生理性恶心,他弯下腰双手撑头,刚才闪过的零星画面只隐约出现了一下就不见踪迹,林尧拼命搜刮着记忆,回应他的却只有空白和疼痛。
他还是想不起来。
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的确忘了什么东西,和贺殊有关的记忆。
可如果以前贺殊对他而言是一位重要朋友,林温温为什么从来没跟他提起过?
假设他与贺殊曾经在福利院确实有过一段非同一般的关系,那林温温应该也知道,就算他失忆了,这么些年林温温或多或少都会提起季输这个名字,但她没有,一次都没有,甚至上次还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当年在福利院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绝无第三人。
今天是他第一次知道季输的存在。
季输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电光石火之间,林尧突然想起去年被贺殊抓起来的时候,他有一晚做了噩梦,梦到自己被老师追着打,快要被抓住时一个黑影救了他,他在梦中就看不清黑影的脸,却一直哭着说对不起。
林尧只在逃出福利院的头一年会频繁梦到在福利院的生活,当时他还疑惑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一个梦,现在想来,如果贺殊就是季输,那么一切都能解释了。
梦是人潜意识的反射,很多梦到的东西看似无厘头,实则全都有迹可循。
人可以伪装成各种样子,但表皮下的灵魂不会变,他多多少少会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从贺殊身上感受到一点自己都没发觉的熟悉。
难怪他在第一次见到贺殊时就十分亲近,或许不全是因为贺殊符合他的审美。
可这些都是林尧推断的,零星片段并不能让他记起所有事情,他和贺殊究竟发生过什么,忘记的过往,贺殊说的信,没完成的诺言,林温温闭口不提的原因,他一概不知。
但林尧直觉他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还差一点,只差一点。
等他睁眼时,贺殊已经站回他面前,抱着那本相册继续说:“输这个字是你教会我怎么写的,你说这个名字不好,以后要改,现在我改了名,你却忘了以前的我,轻飘飘一句忘了。”
“你偏又什么都记得,记得福利院,记得车祸,就是不记得我,你怎么能刚刚好把我忘的一干二净?”
林尧头部还残留余痛,他看着贺殊:“车祸没办法预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所以你为什么找到我不先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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