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明聿年一身松散的信息素买醉至深夜是因为他家里那位,好像是闹离婚,这回便不得而知。但看明昌最近股市正常,估计八九不离十还是跟那位有关。
朋友还有准备工作要做,陪了会后见明聿年没有聊天打算,便将整瓶酒留给他去了别处。检视过清洁、酒水单和后厨准备情况,当朋友再得空已临近开业。他再次去检视明聿年,对方仍在原来的位置喝酒,只是酒瓶中酒液已见底。
靠近了一闻,明聿年身上的信息素味已冲到呛人。朋友也是Alpha,禁不住皱了眉。给明聿年换过一瓶,他问对方,“一会送你回家还是送急诊?”
明聿年慢半拍地抬眼看他,眼瞳湿漉地弥散着,看一眼又落了眼,仰头灌酒,充耳不闻。
“老板,到点了,开业吗?”身后酒保在叫他。
朋友没再管明聿年,开门营业。
入夜后酒吧很快宾客满座,准备好的表演逐个登上舞台,先是歌舞再是脱口秀。一出出节目收获好评的同时也助长了源源不断的酒水消费。节目走至尾声,气氛渐入佳境时,一喝醉的Alpha忽然闹事,酒瓶被砸碎在吧台上,张口便脏话连篇。
舞台上的脱口秀演员试图用玩笑化解这场纷争,却起了反作用,很快那人像是恼羞成怒,抄起椅子砸向舞台。
朋友寒了神色。安保们一拥而上便要介入,未及赶至,一直独身静坐在吧台安静喝酒的明聿年突然动作,抄起酒瓶砸碎在那人后脑。
信息素躁动四溢,素来与打斗无关的Alpha擒着那人脖颈,将人压抵在吧台上,一拳连着一拳,揍得人满脸是血。
“够了!聿年!”朋友与四名安保一块用力拖拽,才将明聿年从那人身上扒下来。
Alpha骨节向下滴着血,高瘦挺拔地站在人群中,成功解决了争端,却像是输了整个世界。他孤零地静立着,面无喜怒地垂着眼,静刹中蓦地掉了泪。水滴仓惶坠地,落进暗色里,几乎能听见响。
朋友哪见过他这副模样,要说他的话语在喉间梗住,无端一阵心酸。窒凝片晌,走近了按上他肩,“聿年,没事吧,受伤了吗?”
明聿年垂着眼睫,听不见般没有回应。片晌转了身,径直朝外走。他步履不稳,腺体像破了洞的口袋,直往外漏信息素。朋友难以坐视不管,交待了几句后跟了上去,在酒吧外追上了明聿年。
硬是拉住不让他走,当街拦了辆车,强塞进后座。朋友向司机报了地址,加倍付了车费,“送到门口哈,麻烦了!”
苏颜吃过晚饭,又打包了一波行李,将明聿年与他的东西分开整理收纳,准备过一阵把明聿年的东西给他寄过去。
忙碌一晚上,苏颜出了一身汗,洗过澡后坐在沙发上,摸出本书准备看会书睡觉。
新书打开,翻了两页,渐入阅读节奏,忽而听见有人敲门。敲了两下没了动静。苏颜心里打鼓,不确定地起身去查看。走至门廊,忽而听见开锁声,还未反应过来,门便被打开了。
开门的人并非窃匪,而是一名身长玉立的Alpha。
“聿年?”
瑟瑟冷风中,Alpha似坏掉的机械锈立着,信息素凌凌乱乱,神色仓惶软弱,迷途般濛落,又似弃犬溟茫。
“出什么事了,”苏颜不确定地走上前去,“要拿什么东西吗?我正在收拾,还没收拾完——”说话间走至门前,对上了那双眼。
明聿年肤色白,愈发衬得那双眼红得逼人。几秒的凝滞后,明聿年似认出了他,呼吸悄然静下了。他一眨不眨地凝视苏颜,似想看清他,但愈是努力去看,目光溃散得越快。聚不起神的双眼,似他的信息素般虚浮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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