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微还想再解释,陈德江充耳不闻,只说正好他也很久没回庄上了,一定要带着对象回来看看。
农村里同龄人都是一起玩着长大的,陈微深知陈震宇的脾气性格,只是没想到他能把事情传得这么离谱,说他被人包养,连带着把周邵言也抹黑了。
他给陈震宇打电话,又被奚落一番。他一想到陈震宇可能还会在村里胡说,就觉得整个人快要呼吸不过来了。陈微在直播前,最大的顾虑就是他身体特征明显,害怕被人认出来,传回家乡里去,丢脸,丢父母的脸。
签合同之前陈微开导自己,哪怕最坏的情况下,他做这种直播被人认出来,爸妈都不在了,被人说两句又不会气得活过来,都是虚的,挣钱还债最重要。
可人都走了,能在意的东西除了这些虚名,也不剩下什么了。
陈微焦虑得不行,白天走神,晚上睡不着觉,有时候会突然幻想出一些画面:老家里,他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和直播录像已经传遍,每个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他伤风败俗,或惊讶或鄙夷。
周三上午,陈微发消息告诉周邵言他有事,先停播一次。
因为想不到根除问题的方法,陈微始终处于高度焦虑紧张的状态下。上次直播后的尴尬还历历在目,他开不了口让周邵言再陪自己演戏,还是因为这么滑稽的理由演戏。
又这么过了两天,陈微接到周邵言的电话。
对面还是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周末有事,不能找你。”
算起来,他们已经五六天没见了,连续停播两次,意味着下次再见面又是两三天后。
陈微已经做好打算,绝对不在周邵言面前提这件事,可听到周邵言沉稳平静的声音,他就有种要把事情一股脑都倒出来的冲动,好像这几天所有的焦虑不安都找到了出口。
他紧抓着手机:“好,我知道了,那个我……嗯,你去忙吧。”
周邵言:“你说。”
陈微:“没有……没什么。”
说完,两个人陷入静默,听了会儿对方的呼吸声,陈微脑袋木木的,不明白周邵言为什么不挂电话。
他正要把手机拿下来时,听见周邵言轻轻叫他,难得语带犹豫。
“陈微,有事就告诉我,”按照周邵言平时的说话风格,到这里大概就结束了,他顿了下,又添道:“可以吗?”
陈微嘴唇动了动,眼睛和心脏一起发酸,两处好像连通了。他拼命压抑住一瞬间想哭的感觉,深呼吸了两下,涩着嗓子匆忙说了句没事你去忙吧,按挂断键。
挂掉电话,陈微坐在床上,脸对着墙壁发呆,过一会又躺下。枕皮很快变得有一点湿润,他脑子很乱,眼前也乱七八糟地闪着一些画面,直到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来。
周邵言说:“我在楼下,单元门怎么关了?”
刚才那点消沉自厌的情绪,顿时没了。陈微下床,光着脚跑到厨房窗户边上看了一眼,真看见周邵言就在楼底下站着。
他手忙脚乱地穿好鞋,跑到卫生间抹了把脸,才拿钥匙奔下楼。平时图方便,单元门一直都开着半扇,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关得严严实实。陈微从里面打开门,阳光一缕缕照进狭窄黑暗的楼道,周邵言也缓缓出现在他面前,是真的,但跟做梦一样。
周邵言看着眼前情绪明显不对劲的人,第一句话是:“我饿了。”
锅里的热油接触到蔬菜上的水,剧烈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白烟顺着锅沿慢慢飘散。陈微把白菜叶全倒下去,动着锅铲翻了翻。
做饭让他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他以为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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