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微怔住了。
算起来,因为家里出事,他休学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了。之前辅导员还给他打过电话,通知他如果夏季学期再不回来上课,就会被退回学籍。
陈微原本已经放弃了。他负债累累,再回去上学,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还清债务。
可周邵言怎么知道他上过大学呢?
陈微很快想明白,问他:“三叔三婶告诉你的?”
周邵言点了下头。
陈微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你好好考就行。我,我不想上学了。”
周邵言耍赖似的,目不转睛看着他,说:“那我也不上了。”
“不行!”陈微眼睛顿时睁大了,“你必须上。”
他想说钱不够他可以挣,念头转了一瞬就萎靡下来,这段时间直播是赚了不少钱,可要还清债务还差一部分。他一瞬间回到现实的泥潭,心都沉重几分。
周邵言把陈微的手握住,放在唇前轻吻了两下,那触感很痒,他的目光很浓烈,像是要借此给陈微一些力量,“钱不用担心。”
陈微皱起眉头,虽然他跟周邵言在一起了,但他并不想理所应当地花周邵言的钱,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些钱是怎么起早贪黑赚来的。
“还记得吗?我说有事没告诉你。”周邵言突然转移话题。
“嗯,什么?”陈微不明所以。
“我哥在坐牢,”周邵言慢慢地组织话语,“因为传销。他是被骗进去的。”
周邵言是老来子,周父去得早,周母身体不好,长兄如父,哥哥很早挑起家庭重担。他没有走祖辈的老路种地,而是选择南下打工,机遇不错,隔一段时间就寄回来不少钱,供着周邵言一直上到高中。
直到周邵言高二那年,哥哥突然失去联系,再有回信就是被卷入一起特大传销案件,判了三年又七个月。那段时间经常有乱七八糟的人上门恐吓要钱,嫂子选择离婚,照顾哥哥一双儿女的担子就落在周邵言身上。
两个小孩,大的上小学能寄宿,小的就只能暂时养在姑姑家里。都需要钱。
“前两天,”周邵言抱着陈微说话,“监狱说我哥哥表现好,减刑半年。他马上就出来了。”
到时候,家里情况就没这么困难了。
陈微听周邵言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只感到心疼。他用手捋着周邵言的额发,小声地说:“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接他吧。”
周邵言说“嗯”,又道:“除了这个,我还跟三叔三婶说……”
“什么?”
“我说会让微微上完大学。”
他的称呼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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