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斌要走,突然又回头了:“美兰,你嫂子最近特奇怪,在家里拿我当空气一样,你跟她关系不错,没问问她是为啥?”
“她没跟你吵架?”陈美兰反问。
阎斌一笑:“儿子初三,女儿小升初,都要择校,她吵什么吵,不怕影响孩子?”
“你去吧,我什么都不知道。”陈美兰压抑着心里的鄙夷说。
家里两个学生都在升学的关键期,宋槐花明知道丈夫在外面嫖过,还差点给自己染上病,但班要照常上,要做饭要给孩子辅导功课,不说吵架了,她还要帮丈夫悄悄瞒着丑事,只能生闷气。
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影响孩子的学习。
上辈子宋槐花跳井,是在女儿高考之后,儿子已经上大学了,女儿高考出成绩后她就跳井了,义无反顾,死都选了个对孩子伤害最小的时间点。
阎斌这种男人,就该他下海碰壁,赔个稀巴烂,没出息一辈子,活该。
陈美兰是村里头一户装电话的。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是这个年代城里人的终极追求。
虽说装机费就要3800,但大家都抢破了头的装,而且还排不到队。
装机师傅来家一趟,惯例要做四菜一汤,请他吃个饭。
不过陈美兰可没打算请装机师傅吃饭,今天她得去买个蛋糕,因为今天是小狼的生日。
阎肇原来买过几块栗子蛋糕,她到现在都记得那个香甜的味道,今天,她就准备买一整个蛋糕。
现在的奶油蛋糕除了逢年过节大家买一个,一般很少有人买。
为了买个蛋糕,陈美兰带着小狼又进了趟城。
售货员看她望着橱窗里的栗子蛋糕,特意声明:“同志,栗子蛋糕一块一块钱。”
这玩艺儿居然要一块钱一小块?
阎肇当初是怎么狠心舍得买它的?
在小狼殷切的注视中,陈美兰说:“要一整个。”
售货员吞了口口水,看陈美兰像看狼人,因为她一个月只有48元的工资,而这个蛋糕,十块钱。
一整个圆形的栗子蛋糕圆圆的,裱了花,其实总共三公分高,但装它的纸盒却高达十公分,再拿红绳子一绑,看着就气派。
“能写个名字吗,这是生日蛋糕。”陈美兰怕没这项服务,连忙把小狼抱了起来:“他今天过生日。”
小狼的脸像个大写的AQA,胖胖的乖孩子惹人爱,售货员立刻照着陈美兰说的,让裱花师傅写上了名字,还给了她一盒小蜡烛。
才到家门口,陈美兰就见小旺和圆圆俩一边一个,一个给安电话的师傅打扇子,一个在端茶杯。
就这,师傅还嫌服务不够,让圆圆的扇子再扇用力点。
师傅看陈美兰拎了两只手满满的,以为是要请他吃饭,笑着问:“女同志,那盒子里是蛋糕吧,我这人饭量大,怕一次给你吃完?”这是提前打预防整,师傅打算一个人干掉一整只蛋糕。
陈美兰把盒子往师傅面前一送,一脸风轻云淡:“你说这个啊,里面是我的一双臭鞋子,刚去修了一下跟儿,我们家的人都爱吃络,今晚给你拌络?”
师傅要的是山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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