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夫妻人缘好,来看孩子的人一大堆。
黄正德也是把这件事当成个笑话来说的。还直笑:“在小翔身上吃过亏,我过马路特别小心,那司机估计也吓坏了,不停的跟我说对不起。”
黄三嫂正在给孩子喂奶粉,看着粉糯糯的胖小子,咕叽咕叽吃奶粉吃的特别卖力。也说:“现在这个交通,也没人管管,太乱了。”
陈美兰却听的心惊肉跳。
她怎么觉得,这是范祥要给她的教训和颜色,他不可能见人就杀,但他是想通过黄老师威胁她。
范祥那个定时炸弹非除不可,昨天阎肇只淡淡说了句,自己肯定会处理好这件事就走了。
就不知道他到底会怎么处理,真处理不好,阎西山笑话是小事,一家人,乃至她周围的亲戚朋友,这些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黄老师,以后天黑了就别出门了,要出门我也找个人给你做伴儿,提包。”陈美兰于是说。
黄老师说:“咱们本来人就不多,还给我派个提包的,美兰,工程没做大,咱是不是谱摆的有点大?”
“这跟摆谱没关系,必须给你派个人。”美兰说。
安全比啥都重要!
黄正德家来的客人多,陈美兰和毛嫂子,刘二嫂几个在厨房里烧水泡茶,招待客人,正想着,突然有个女人从身后掐了她一把:“美兰?”
“春霞,你干嘛?”陈美兰回头看是苏春霞,拍了她一把问。
“女包工头,钱赚的不错吧,当了大老板还愿意在这儿泡茶,不怕降低身份?也是奇怪,原来大家说起阎西山,都骂他是臭狗屎,他走过的路好多人都要唾一口,七支队怎么就没人眼红你这个包工头?”苏春霞笑着问。
陈美兰虽然是包工头,但确实没人眼红她。
一则,她确实没赚钱,过的还是普通日子,再则,哪怕家里有了空调,彩电,最近圆圆还添了钢琴,但在街坊邻居眼中,陈美兰踏踏实实,邻居有事就帮忙,走路碰见个老人家也愿意扶一把,不吹不招摇,大家有啥可眼红的。
“你眼红?那你就不要喝我泡的茶。”陈美兰说着把苏春霞手里的茶杯给抢回来了。
苏春霞差点给差烫到,哎呀一声:“我有啥好眼红你的?对了,我姑那些钱,利息今年该涨了吧,有没有五十?”
“什么利息?”陈美兰反问。
“原来有个偷渡南洋的黑五类,因为他的命是我小姑救的,阎星的死好像也跟他有关,改革开放后不是给我姑寄了一笔钱,那笔钱在我姑父手里卡着,我姑临去世的时候说过,那笔钱要留给小旺,姑父原来都是让二表哥寄利息寄给周雪琴,现在二表哥是寄给你吧?”
苏春霞不说的话陈美兰还想不到,果然,她今天收到了一笔钱,五十块。
这么说,那钱不是阎佩衡给孩子的压岁钱,而是别人给苏文的钱,存下来的利息?
小旺正好也在帮忙,这会儿跟圆圆俩在摆大家送来的鸡蛋,厨柜里鸡蛋已经快要装满了。
陈美兰问这小伙子:“你奶有笔钱,每年二叔给利息的事,你知道吗?”
小旺犹豫了一下,才说:“知道。”但同时小伙子皱了一下眉头:“妈妈,你能不问这件事吗?”
“不能。”陈美兰正色说:“而且妈妈必须问,你难道没发现吗?自从妈妈和你爸爸结婚,到现在妈妈还没见过你爷爷,万一你爷爷不高兴,不喜欢妈妈,并且将来要求妈妈跟你爸爸离婚,你们怎么办,还是你想换个新妈妈?”
她总觉得很多事都不对劲,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虽然跟她关系不太大。
但阎肇好歹也是个官二代,如果他真的动了范祥父子,上面没人罩着,省上的领导万一找人整他,不也是麻烦。
他们父子关系恶劣,他爸不找人在上面给他找个后台,就像阎西山说的,他迟早被人整下去。
小旺一听要换新妈妈,一下就急眼儿了:“他敢!我听我妈说他在首都有相好,他敢不要你,我就把这事嚷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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