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82年嫁到盐关村的,咱娘,我见过不止一回。”见阎肇和阎佩衡一起,不可置信的望着陈美兰,陈美兰解释说。
阎肇显然也有疑惑,不过立刻就相信了,这种事情上陈美兰没必要说谎。
当时,阎星死的时候是中毒而亡的样子,很多人猜测,说她是被苏文毒死的,阎肇当然不承认这个,生了三个儿子才有的阎星,没人知道苏文有多爱她。
可他究竟不知道阎星是怎么死的。
母亲一言不发,吞下所有,他一个人默默的扛起家,扛起照顾她的重任,可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些年,他跟父亲很少交流,也是因此。
当然,阎星之死应该要随着苏文的死而埋葬真相的。
但好巧不巧,神识不大清楚的苏文,老年的时候,虽说有娘家的侄女,有阎斌,阎勇这些亲房们照料,但愿意跟她说话的人并不多,而且她的神识并不是完全错乱了,她只是不愿意跟认识的人提女儿的死因。
之所以愿意跟陈美兰说说,是因为她不认识陈美兰,陈美兰对待老人家们又还好,为人体贴,大概率,她生的也有点像阎星。
所以关于阎星的死,陈美兰是唯一听苏文提过的人。
再加上最近从宋槐花,刘小红,以及苏春霞那儿打听来的陈年旧事,陈美兰是目前活着的,唯一能够客观陈述事实真相的人。
当时是这样的,阎佩衡在首都,在部队上大概是个连级干部,连级干部的家属在那个年代是不能随夫迁户的,军区也没房子分给她们,顶多就是假期的时候可以去探望一回,平常夫妻都是两地分居。
不过阎佩衡有一个既是老乡,也是上级的老领导,考虑到他家里孩子多,妻子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他把大儿子阎军和二儿子阎卫带到了首都,在领导家里,跟领导家的孩子一起读书上学。
苏文带着俩小的,在盐关村留守。
当时各个公社都有下放的黑五类,来了之后,就跟插队的知青一样,美其名曰下牛棚,但其实是住在各个农户家里,给红五类的农村群众群众帮忙,赚工分,并且在他们的影响和教育下,改造自己。
而在苏文家,曾经有一段时间,下放过一个姓顾,叫顾霄的黑五类,据说是个上海资本家的后代,还是教授级别的人才。
夫妻分居两地,感情本来就很容易出问题。
阎佩衡是个大老粗,而那位顾教授,则长的非常帅气,又文质彬彬。
苏文心地善良,对黑五类们尤其好,不像别的人家会批评黑五类,理直气壮用他们的粮票,还动不动批斗他们。
她甚至在饭食上都没有苛扣过那个黑五类,让对方跟阎肇俩兄妹吃的是一样的饭。那段时间,姓顾的黑五类跟苏文相处的非常好。
阎星出事那天,阎肇去上学了,并不在家,那位姓顾的黑五类也去参加劳动了。
等那位姓顾的回到家,就发现阎星面色乌青,已经死透了,苏文抱着她,呆滞的坐在院子里,眼里连眼泪都没有,就那么傻傻坐着。
姓顾的当然第一时间,想把阎星抱到医院去。
不过当时阎肇的奶奶还在,老太太跟阎肇父子一个性格,因为苏文和那个黑五类关系挺好,经常聊得特别投机,本身老太太就对苏文有颇多不满,抱着死了的孙女,指着苏文的鼻子破口大骂,说她是想跟姓顾的私奔,嫌闺女是拖油瓶,所以把她给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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