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就得正式考虑,怎么搞出三十万的现金,固定放在一个账户上。
等联络到顾霄那边,就直接把钱汇过去。
阎肇于顾霄是憋着一口气的。
他当然恨那个男人,他母亲的一切苦难就是从认识他开始的。
但那幢楼陈美兰不会卖,一间铺面她都不想卖,这年头谁卖房谁傻。
手头有19万8,她自己能抽出4万流动资金,阎卫过阵子又寄回来了五千块,再有6万块这笔账就能还上了。
但是陈美兰能从哪儿一下筹到6万块。
“咱们西山公司的公账上正好有6万,问问阎西山,把钱挪过来先用着,等东方集团的下笔款来了咱们补回公账?”齐松露玩着圆珠笔说。
陈美兰也想,但要这样做,她等于是在用圆圆的钱填阎肇的窟窿。
阎西山最近有点自暴自弃,夜大也不好好上了,前几天在外面喝烂酒被阎肇当街碰到,本来想扶他回家的,还给他吼了一顿。
圆圆打电话去,他也是只听不说话,嗯几声就挂了。
更何况她?
现在打电话是故意找骂。
要叫他知道她缺钱,估计得笑破肚皮。
转眼挂号信寄出去已经一个多月了,按理对方也该要回信了,陈美兰正着急,阎肇下班回家了。
他手里拿了五六把大芭蕉扇。
小旺也刚从外面回来,手里也提着几把芭蕉扇,递给了阎肇,皱起眉头,好奇的问:“爸爸,最近咱们家好费扇子啊,你每天晚上到底在用扇子干嘛?”
小狼说:“爸爸肯定在吃扇子,夜里悄悄吃。”不然能一天一把?
阎肇看几个孩子满头汗,头发上都油起了腻,小狼满嘴的五颜六色,于是问:“是不是又去卖冰棍了?”
小旺当然是带着圆圆和小狼去卖冰棍啦,但他怎么可能承认:“没有啊爸爸,我们只是出去随便玩了玩。”
他在这个暑假,把小金库给增加到550块了,嘿嘿嘿!
把扇子递给阎肇,跟小狼假装开着小火车,抢先爸爸一步,跑到水龙头下面去冲凉了。
在外跑一天,回家就冲个凉,真舒服啊。
阎肇跟陈美兰进了厨房,在她身后拿把芭蕉扇哗啦啦的扇着。
啪的一把,扇子还没几下就折了。
阎肇滋一口气,把断了的芭蕉扇填进了火里,再换一把来:“现在的扇子真不经用。”
这人驴性子,陈美兰前阵子不过说了句嫌卧室热,想去跟圆圆睡,他就跟她较上劲儿了,每天晚上必定扇子到她睡着。
步入九十年代,所有产品的质量正在集体下降,一把扇子阎肇顶多用两天,所以并不是阎肇吃扇子,而是他手劲太大一就折,家里才这么费扇子。
陈美兰真不想他一天晚上那么累,她可以自己买个空调的,做生意的人,紧张的是大钱,小钱随时有,一个空调她买得起。
但阎肇不肯,他承诺自己最近有笔奖金,八月又有双月工资,空调价格还降了点,他再找找关系,应该还能买一台。
陈美兰也就只好天天看他折扇子了。
男人的面子不能折,苦的是他自己。
扇子的风比空调的柔和,吹着也舒服,她乐得呢。
“楼呢,有人问吗”阎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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