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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嘟的一声,紧接着就是盲音。

挂了电话,陈美兰抬头看着阎肇笑。

涨见识了吧,看出好玩了吧。

这就是个傻子也该能听得出来吧,王戈壁不但住在阎佩衡家,在没下班的时间接她的电话,而且张嘴就叫阎佩衡是佩衡。

阎肇闷了会儿,从电话簿上翻到阎佩衡办公室,把电话打到了阎佩衡的办公室,问办公室,阎佩衡在哪儿。

“同志您好,最近军区所有的领导集体去了沈阳出差,您要有事,先告诉我,我帮您转告。”办公室说。

阎肇直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里传来翻书页的声音,紧接着,对方说:“大概下个月5号。”

挂了电话,阎肇算了一下时间,对陈美兰说:“下个月麻烦你大嫂照顾一段时间孩子,你跟我一起上趟首都?”

“可以啊。”陈美兰说。

毕竟是阎肇的家事,而且阎佩衡是老公公,陈美兰不方便明说,但她这个电话不就挑明了很多事?

很多事情你空讲无用,眼见为实,而且讲究个契机,争取顾霄回国就是个很好的契机。

现在,阎肇心里大概率认为王戈壁是阎佩衡的相好了。

但陈美兰反而不觉得了。

她隐隐觉得,他们父子的问题应该出在沟通上。

不过现在多说无益,一切等到首都就能知晓了。

正好这时圆圆和小旺回来了,圆圆进门就笑眯眯的跟阎肇说:“爸爸,你知道我们班今天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了吗?”

阎肇晤了一声,看陈美兰买的晚饭是羊肉和芹菜,知道她是要包饺子,端起而盆进厨房和而了,圆圆不顾他一张扑克脸,笑眯眯的追在后而说:“我们的数学老师讲课的时候,从裤子里掉出一条内裤来,好玩吗?”

阎肇一脸扑克像,哼一声,和好了而,看陈美兰剁好了馅儿,伸手,啪的一声把擀而杖砸在案板上,一次两张皮,饺皮儿飞的刷刷的。

虽说阎肇不理圆圆,连个眼神都不回应,但圆圆又专门给阎肇泡了一杯茶端过来,这才去练琴了,走的时候还挥手说:“爸爸再见,一会儿好好听我弹琴呀。”

“晤!”阎肇依然在擀皮,陈美兰包饺子。

不过练了会儿琴,圆圆又跑过来了:“妈妈,你是不是脚疼啊,我刚才好像看你一直在踮脚,快来给我看看,你的脚怎么啦。”

阎肇回头看着陈美兰,一脸惊愕,也问:“你是因为脚疼,才把鞋踢在院子里的?”

陈美兰望着闺女,由衷的笑着摇头。

她太能理解苏文在阎星死后的难过,以及一生无法释怀的自责了。

而且,她觉得苏文和阎佩衡之间二十年隔阂,阎肇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是他能在双方之间起点润滑作用,或者给爸爸写封信,或者劝劝妈妈,能让他们放下成见,苏文至少不会遗憾而亡吧。

但世事就是如此。

男儿可以顶天立地,保家卫国,可他们终归不及女儿贴心。

只有女儿才是父母贴心的小棉袄,就比如她的脚疼,只有圆圆看得出来。

阎肇即使不苟言笑,即使他永远不会回应圆圆的笑,但只要他是爸爸,圆圆就会永远叽叽咕咕,缠着他,爱着他,用语言和笑容妆饰他枯燥,乏味的人生。

她是他们夫妻的小棉袄,也是他们关系的润滑剂。

苏文和阎佩衡的事中,阎肇做得是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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