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旺爱吃。
再剁了一块上好的梅肉氽了个丸子汤。
圆圆饭量小,吃的清淡,这是给她的。
这会儿她刚从锅里端出蒸蛋,回头,就见刚才还在骂儿子的刘秀英笑着进门了。
手上还是那张单子,她说:“美兰,我们在国外也不是什么有钱人,长辈也没支持过我们什么,一万美金,算我求你了,别跟爸提这东西是我给的,但是你让爸在这张单子上签个名,好吗?”
“大嫂今年有三岁半吗,您的智力是不是不太正常,还是你身体有残疾,得病了,快死了?”陈美兰突然问。
她的神色一本正经。
刘秀英愣了一下,才回味过来她是在骂自己:“美兰,你怎么骂人呢你?”
“您都四十三的人了,还指望长辈资助您,要不是智力不正常,肯定就是身体有残疾,对吧。”陈美兰说。
哪个正常人活到四十多岁还会指望父亲自助自己,那得活得多失败啊。
但刘秀英可有得是理由,拍拍大腿,她说:“美兰,当初咱爸确实没支持过我们什么。我的腿就是在青海的时候得的病,要是爸愿意跑跑关系,我怎么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六十年代上山下乡,整整一代人都去当过知青,大多数身体都留下了各种各样的毛病,那也全怪咱爸,全是咱爸的错?”陈美兰反问。
“可有些人就通过父母的关系提前回城了,为什么咱爸不帮我们?”刘秀英提高了嗓门。
陈美兰极为平静:“还有些人早死在青海了呢,你们怎么没死?”
刘秀英的手在剧烈发抖,刚要张嘴,陈美兰立刻说:“我这房子是我陈美兰自己的,我自己工作自己赚钱自己花,没用过阎佩衡一分钱。”
刘秀英再深吸一口气,把那张单子放到了冰箱上头,依然在笑,皮笑肉不笑:“你让爸帮忙签了这个,我和你哥就可以办理绿卡了,以后我们也就不回再国了,对你也有好处吧,毕竟爸在北京两套房,要没有我们,不就全是你们的?”
陈美兰也是一笑:“我在西平市有一栋楼,不稀罕房子。”
这下刘秀英终于不笑了。
陈美兰居然有一栋楼?
从一开始的趾高气昂,到后来只能骂儿子博取同情,到此刻,刘秀英已经差不多是在哀求陈美兰了。
这可不是她想象中,自己回国后的样子。
但她深吸了口气,还是说:“你去说服爸,让他签了这个,美兰,相信我,这对咱们大家都有好处!”
陈美兰抓起那张表格,刚准备拍刘秀英怀里,就听门外有人在喊:“陈老板,在吗?”
是齐松露,她下班比陈美兰晚,从厂里刚回来,在门口喊她。
陈美兰于是放下那张表格,从家里出来了。
不止齐松露在门外,崔敏居然也在。
看陈美兰出来,崔敏伸手就来拉她,一路小跑,拉到隔壁阎三爷家,开门见山就问:“美兰,虽然小齐一再跟我保证说没有,但我还是想问问你,咱们公司有没有给经销商和合作方开过大头小票?”
大头小票,是目前私营企业偷税漏税的手段之一。
其具体操作的方法是,在发票簿上,企业留存和给税务局报税的那一栏,只开几十块钱,但在撕给合作方的发票栏,却会开上万块,甚至十万以上的金额。
这样,公司就可以少缴税,或者干脆不交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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