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跟陈美兰擦肩而过的兵哥哥,大炮腔的老陕男人,一身西服,双手抱臂,登上了两国经济报刊的头版头条,他的皮肤还是那么白,唇还是那么红,笑的还是那么爽朗,春风得意。
香港有份报纸,标题写的极为龌龊:白肤红唇嫩男,蒙金融巨鳄垂青,一步登天,时任国际废料公司掌门。
事实上哪有那么多的一步登天。
熊大炮喝过的酒,双腿跑过的市场,为了做好油漆,跟着一帮国外技术专家几年时间,泡在三宝油漆厂的那些时光和辛苦,是别人所看不到的。
很好,现在那个老陕男人,用他的老陕腔调,要教南洋人如何做人了。
顾霄给莲花庵捐过款,而且在南洋那边也是在家居士,有居士证的。
所以,骨灰交由熊大炮携回国,作为居士,是可以放在莲花庵的。
这回就是阎佩衡再愤怒也阻止不了。
莲花庵呈放居士骨灰的地宫里,顾霄的骨灰,就摆在苏文骨灰的对面。
那老爷子辛苦一生,陈美兰暗猜,上辈子他应该是被自己那帮股东搞死的。
至死不曾归乡。
但这辈子于他来说,虽悲凉落幕,但也终算圆满了。
且不说这个。
阎肇回不来,就希望陈美兰赶紧去找自己。
一晚上连着打了三个电话,催她回去。
等几个孩子回来,陈美兰就跟小旺和小狼讲,这回,必须去见一见他们的妈妈,毕竟是亲妈,黑油她供出来了,冯哈,王棋和吕大宝被判刑,也是她提供的证据,俩孩子怎么都得去一下。
“让小狼去吧,我陪阎胜男吧,她还得参演节目呢。”小旺立刻说。
对于周雪琴,爱就甭提了,一提起她小旺就毛骨悚然,混身不舒服。
即使她想见他,小旺也不想见她。
小狼倒是说:“好叭。”但是吧唧一下嘴巴,小家伙说:“我想吃村口阎奋家的羊肉泡馍,还有葫芦头,好久不吃,太想念啦。”
他回家,仅仅是因为想家乡风味了。
圆圆在东方学校的时候鹤立鸡群,是个小明星,但上了首都,就不一样了。
首都卧虎藏龙,能人多得是,尤其是各类晚会,能上的孩子大部分都有很强的后台,本身能力也特别强,圆圆刚来,陈美兰在文艺界没有人脉,阎佩衡见了文工团,歌舞团的领导们,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所以唱和跳,演,她都得重头开始。
这回是一个八个女孩子的大合唱,要不排的敬业一点,就怕连镜头都争不到。
小女孩一回家就进卧室了,从走台到唱腔,面部表情管理,得一点点的练习。
当然,她只负责唱,也以为只要自己唱的好就万事大吉。
但小旺今天晚上还得出去跑个腿儿。
有个摄像师师傅,跟小旺聊得挺好,已经是拜把子兄弟了,听说对方最近正在学电脑,学五笔打字,小旺投其所好,得给送一笔《王码五笔入门》过去。
礼轻人意重,也许那么一本书能让圆圆在晚会上多几个镜头呢。
这就是关系,别人搞关系搞导演,小旺搞不到导演,转而搞摄影师,虽然没有导演名头大,但摄影师掌着机器,效果不是更直接?
要阎西山知道小旺如此机灵,肯定得竖个大拇指。
胜似亲生,完美遗传了他跑关系,搞后门的能力呐。
小旺打电话联络摄像师,联络完,跟对方约在晚上九点半,看还有一点时间,就跑来帮陈美兰收拾行李了。
小伙子这半年虽说没再窜高,但又结实了许多,自从小狼变成了小黑狼,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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