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懂姜檐这番话。
如同方才忽然生气,姜檐又忽然好了,卫寂并未多想。
姜檐最终回去,让西弗朗帮他画了小像。
西弗朗将姜檐眉宇间的骄横与不耐,如实呈现在画纸上。
画很像,但当时姜檐不喜欢,画完便让金福瑞收起来,直到前几日卫寂在东宫养病,才得以重见天日。
看着画中坏脾气的姜檐,卫寂失神片刻。
他低声对小太监说,“收起来罢。”
小太监没动,反而开口问,“小卫大人要睡么?”
若是卫寂不睡,他还要举着这画让卫寂观摩,总之不能让卫寂拖着病体写经文,这是金福瑞走时千叮万嘱的。
在祠堂跪了几个时辰,卫寂又烧了起来,他此刻没精力与东宫的人斗智斗勇,放下笔应了一声。
直到卫寂重新躺到枕上,小太监才收起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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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卫寂又烧了起来,盖着两床被子还是觉得冷,身子直打颤。
大概是烧糊涂了,昏昏沉沉间卫寂竟看到了姜檐。
但这怎么可能?
卫寂合上眼睛,下巴蹭着埋进被褥中,不多时又睁开眼睛,仍旧看到姜檐坐在床边,身上还穿着内官的鱼纹服。
那人问,“是不是难受?”
声音竟也是太子殿下的。
卫寂像渴水的鱼,张着唇,一脸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人。
姜檐端着药,舀起一勺,送进卫寂嘴里。
卫寂舌头被苦得发麻,神智有所清明,他愕然,“殿下?”
姜檐动了动嘴,似乎想要数落卫寂不肯好好待在东宫养到病好,非要回来的行径,但看他一脸病容,话又咽了回去。
姜檐不知道卫寂烧起来是因为卫宗建罚他跪祠堂,还以为是从东宫回侯府的路上着了凉。
从金福瑞口中听到卫寂又烧起来,姜檐执意要来看他。
但天色太晚,又是太后丧期,金福瑞劝不动,只好让姜檐穿上内官的衣服,他假装奉太子之命给卫宗建送冬茶,带上姜檐再来侯府。
由他拖住卫宗建,给姜檐来看卫寂的机会。
第17章
见确实是姜檐,卫寂心中一惊,忙从床上起身想行礼。
姜檐摁住卫寂双肩,恼道:“乱动什么?躺好。”
卫寂只得继续躺着,他仰面看着姜檐,哑声问,“殿下怎么来了?”
姜檐板着脸说,“想来就来,谁还能管得住我?”
卫寂被他这话噎了一下,不过这确实是姜檐的性子,兴起时总会做些出乎意料的事。
卫寂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姜檐的衣服,怎么穿着鱼纹服,是为了来看他么?
姜檐忽然抬手遮住了卫寂的眼睛,“不许你看我!”
他来得太急,寻常内官哪有他这样的身量,因此身上这套衣服很不合身,瞧起来不伦不类。
卫寂下意识合上眼,眼睫在姜檐掌心轻轻刮过。
姜檐猛地抽回手,面颊在薄黄的灯下微微泛红。
眼上的手离开后,卫寂掀眸看向姜檐。
姜檐扭过头,凶巴巴道:“把药喝了。”
卫寂闻言忙去接姜檐手中的药碗,对方却不给他,反而舀起一勺褐色的苦药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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