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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秉垂首,不卑不亢道:“他染了风寒,刚服下药,如今已经睡了。”

姜檐双目一震,猛地瞪向许怀秉,面色难看。

许太傅听许怀秉说了卫寂生病一事,但没料到病得这么严重,不由得问,“怎么病得这样厉害,竹舍生了几个火炉?”

他很了解这位学生,卫寂并非娇气的人,若非真的病到起不来床,他是不会不来见姜檐的。

许怀秉回道:“生了两个,应当是昨夜吹了寒风。”

姜檐听不下去了,他担心卫寂不是生病,而是提前进入雨露期。

许怀秉也是阳乾,卫寂若真是热症,他在这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姜檐顾不得那些繁文缛节,但又怕许太傅察觉出异样,只得压抑着内心的焦灼,低声问,“人在哪里?”

许怀秉神色平淡,垂着眸说,“臣带殿下去。”

姜檐阴沉沉看着许怀秉,对方似是没察觉到他的怒意,面色变也未曾变,向许太傅作了一揖,便在前为姜檐引路。

月淡星稀,寒风飒飒。

许怀秉手中的灯笼被风吹成一线,那双眸漆黑深邃,如这夜色一般。

姜檐在他身后,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两人一路无话,气氛着实不算好,谁都没有开口的打算。

等走到那片竹林,不用许怀秉带路,姜檐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他三两步越过许怀秉,朝着竹林深处越走越急,最后还用上了跑。

卫寂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听到窗外有疾步声,一颗心提到了喉口。

没过多时,房门哐当一声,被人暴力打开。

卫寂身体瞬间僵直,眼看一道高大的身影越过屏风,出现在他面前。

姜檐长眉紧拧,双眸如一泓深潭,他低喘着深深凝视着卫寂,薄唇绷成一线,似在压抑着什么。

卫寂穿戴整齐,但因反复不断地高烧,他并没有多少体力,只能虚虚地靠在床头。

乌润的眸,红彤彤的唇,面色潮红。

姜檐呼吸一滞,快步走上前,似乎要抱他,但手刚伸过去,还没碰到卫寂衣角便又匆匆垂下来了。

他急道:“什么时候烧起来的,难不难受,还能走么?”

又是一连串的问题,姜檐心里发急的时候便会这样。

卫寂哑声说,“臣没事,多谢殿下关怀。”

听着卫寂客气的话语,姜檐像个没头的苍蝇,在卫寂面前踱步,极力平复心中的焦虑。

最后他停下来,还是说出自己从进门就想说的话,“跟我回去,你这样不能待在这里,许怀秉他是阳乾。”

姜檐说这话时,丝毫没想到自己也是阳乾。

怕姜檐有所误会,卫寂忙解释,“他是君子,臣发热症以来,他没有逾越之处,便是来探病也从未越过屏风。”

姜檐喉头梗了梗,像是被卫寂的话噎住了,急促地喘了两下,然后转身就走。

卫寂还以为他生气了要走,讷讷地张了张嘴。

姜檐并没有走,只是绕到屏风后面,继续来回踱步。

气不过似的,他探出屏风,只露一颗脑袋冲着卫寂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他躲在屏风后面就是君子了?我在大恩寺被你抱了一夜,我也没做什么,我才是真君子。”

说完又把脑袋收了回去,在屏风后面摔摔打打。

但此处毕竟不是东宫,姜檐也只是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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