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等他了,我提前将这两坛子酒给挖了出来,元兄,沈兄弟,咱们今儿个喝个痛快便是!”
武宏一脸豪迈大笑着。
话里话外的语气分明已有所指。
他话音一落,一旁的儿子武连英立马朝着武宏喊了声:“爹——”
武宏却狠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了,我说得不对么?”
说着,又压低了声音瞪了武连英一眼,道:“你要是争气些,至于让你老子将这两坛子好酒白白送人么?今儿个争气些,莫要让老子赔了这两坛子好酒。”
说完,又咳了一声,放高了声音,似模似样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胡乱插嘴!”
元朗见状,朝着底下小元氏身边的沈媚儿看了一眼,又朝着沈媚儿对面的武家小儿看了一眼,脸上不由笑了起来,问道:“贤侄今年多大了。”
元朗话音一落,底下的武连英立马起身朝着元朗抱拳作了个揖道:“回元伯伯,小侄已过及冠之年,今年虚岁二十一了。”
“都跟着你爹去过哪些地方呢?”
“回元伯伯,侄儿这些年跟着父亲跟着家中的叔伯走镖,去过江苏洛阳,去过金陵元陵等地,不过多在江南腹地打转,鲜少远行。”说着,只淡淡笑了笑,道:“父亲答应过,待侄儿及冠后,便许侄儿押送远镖,今年年底明年年初,方可去往云贵或京畿之地。”
武连英虽是武人,却因走南闯北,多有见识,举止丝毫未见任何粗鲁,甚至斯斯文文,谈吐进退有宜。
尤其说到最后一句时,眼睛微微发亮,瞧着一派生机,一派朝气。
前世,对方这些话,落在沈媚儿耳朵里,不过是些假大空,便是走遍整个大俞又如何,还不是个帮人运送货物的脚夫么,一样的粗鄙低下,前世的媚儿对这父子二人印象不多,不过不用多想,定是几个白眼飞了过去了。
这会儿许是经历多了,听了,便觉得铮铮男儿,有志四方,舅舅的眼光其实还是可以的,这父子二人瞧着都是坦荡疏阔之辈,若是寻常女子,嫁到这般人家,应该是讨不着苦的。
果然,元朗对其甚是满意,闻言,忙朝着对方点了点头,又看了坐在下手的沈老二一眼,冲其微微使了个眼色。
沈老二倒是四平八稳,神色淡然,脸上一贯寡淡,瞧不出丝毫情绪。
这时,只见武宏继续开口,却又是冲着其子武连英道:“是允许你外出走动,不过,武家的规矩你忘了,咱武家的规矩是成家立业后方能远行闯荡,你这臭小子,你怎知你今年就去得成,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脸?”
武宏微微讥讽着。
这话,一时怼得武连英说不出半个字,半晌,脸再次憋红了,不久,却是飞快地朝着对面的沈媚儿方向看了一眼,目光还压根没有落到她的身上,又很快者了回去,一脸窘态。
长辈们都将这一切瞧在了眼泪,武宏便又朝着众人笑着:“元兄,沈兄弟,我武家就这么个混小子,他娘早在他出生那日便早早的去了,连口奶都没能给他留下,这小子打小便在镖局里被群粗鲁的糙老爷们给拉扯大的,都及冠的年纪了,依然被惯得无法无天,不过他脾气虽有些急躁,性情却还是憨实的,人品亦无甚大毛病,当然,小缺小憾的倒是一大堆,不像侄女儿这般,养的精细。”
话语说到这里,武宏的语气目光忽然一转,落到了对面的沈媚儿身上,难得放缓了语气,变得温和和蔼道:“侄女儿今年多大了。”
沈媚儿闻言,只温声细气道:“回武伯伯,媚儿十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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