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此时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
沈媚儿将挂在墙上的围裙扯了下来,递到了打铁的跟前。
火炉旁热得吓人,裹上衣裳还不得湿透了,前世打铁的连围裙都不爱穿戴,有时火星子蹦跶到他身上,膀子上皮肤都烫伤了一大片,前世在沈媚儿的叨唠下,也不过多披着件围裙罢了。
此番,沈媚儿倒也不逼迫人了。
其实她本就是乡下长大的,乡下的汉子素来是光着膀子在田地里干活的,见得也多了,只是,没有哪一个那胳膊像他那般粗,哪个的横肉比他还要凶恶,眼瞅着吓人罢了。
薛平山看到递到跟前的围裙,喉咙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后,良久,只将手中的衣裳往铁器上一扔,立马将围裙系了过来,系在了身上,遮住了赤,裸的胸膛。
二人一前一后踏出了屋子。
出来时,豆芽已经将食盒打开,将桌子擦拭干净了,将里头的食物一一拿了出来摆放到了桌子上,见他们前后脚出来,飞快看了薛平山一眼,豆芽忙唤了声:“姑爷。”
薛平山似乎因这声姑爷,目光顿了钝,多看了豆芽一眼,随即朝她微微点了点头,而后长腿一跨,走到了水缸旁,直接舀起一大瓢水,泼水到了脸上,又舀起一瓢,一口气吃了一瓢,然后凑到水缸前,将巾子打湿又拧干了,将浑身一丝不苟的擦拭了起来。
“姑娘,就在外头用饭罢,屋子里```屋子里热得紧。”
豆芽原想提着食盒进屋的,只是,刚凑到门口,便觉得里头一股热浪袭来,热得吓人,豆芽生了一脑门汗。
不过,这外头嘛,日头又大,且桌子就摆在了大街上,这铺子刚好在拐角处,两边街道人来人往的,在大马路上用饭,好似也不大妥当,何况,她们家表小姐规矩多着呢,哪能被这么多人眼巴巴盯着看着用饭呢?
豆芽一时泛起了难来。
沈媚儿听了顿时眉头一皱。
也是,这前世是在沈媚儿的指挥下,将打铁的铺子里头清理干净了,又好生收拾了,精心装饰了一翻后,沈媚儿这才迈开步子,赏脸入内的。
前世都是在铺子里头隔开了火炉的屋子里用饭的,而今,那里头又是铁器,又是杂物,压根下不了脚了。
打铁的大概没有料到嫌脏乱嫌邋遢的她会亲临他这个小破铺子,便也未见收拾。
让她在大马路上吃饭。
哼,她才不要。
可里头又压根落不了脚。
沈媚儿踟蹰片刻,便同豆芽一道,齐齐将目光投放到了水缸那头。
薛平山刚擦完后,闻言,转身便见主仆二人齐齐朝他看了过来,只见主仆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他,薛平山目光落在了沈媚儿傲娇的脸上看了一眼,又移到了街上,见两边铺子里的街坊都瞪大了眼珠子一脸好奇的朝着这边探着。
薛平山沉吟片刻,转身大步进了屋,片刻后,手持着两柄长,枪踏了出来,只见他大刀阔斧的将两杆长,枪往地上稳稳一插,随即将搭在肩上的衣裳抖开,往两杆长,枪上一挂,瞬间便形成了一座简陋的屏风,将外界与桌子做了阻挡。
片刻后,又将铺子里的一张竹床直接搬了出来,竖着挡在住了另外一侧,瞬间直接将整个桌子挡了个严严实实。
这一举动,两进两出,便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沈媚儿同豆芽的顾虑,只不过,这做法过去粗犷,野蛮了些。
瞅得沈媚儿与豆芽二人面面相觑。
薛平山看了眼这两处屏风,又看着沈媚儿,低低道:“先凑合着吃一顿,明日我将里头收拾一下,日后便在里头用饭罢。”
说这话时,薛平山目光一张紧锁着沈媚儿的小脸,似乎在窥探她的情绪反应。
沈媚儿看了眼打铁匠,又扭头看了眼这两处“千奇百怪”的屏风,一时哭笑不得,这,这还不如被人盯着了,这也太尴尬了,这,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街坊们怕是越发将她们当作猴赏了。
沈媚儿面上略有些嫌弃,不过见打铁的忙上忙下,到底是为了她,最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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