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你之前在军中是何职级,按理说,你们这些老兵为朝廷征战多年,朝廷应当善待才是,缘何不声不响的回了老家呢?”
元朗借着三分酒意,直接了当的开口问着。
这些话,其实早在议亲那日他便要问了,只是,一来婚事定得急,琐碎之事颇多,二来,对方是元沈两家的“恩人”,不好刁难于人,至于这第三么,多少是有些顾虑的。
要知道,一个从军多年的士兵,十多年了,还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必然是有些过人之处的,何况,还是个骑射件件了得,对兵家铁器熟稔至极,甚至能够徒手与大山里的大虫较量,生生将其斩杀之人,会是一个默默无闻之人么?
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眼光较短倒能理解,可元老爷同沈老二皆是走南闯北多年的人,到底是有几分眼力见的。
这是个敏感的话题。
要么,是犯了事儿,被逐出军营了,抑或是```逃离出来的?
元老爷想不出其中缘故。
因为,战事停止,北疆大捷,去年平乱后整顿三军,班师回朝,正是论功行赏之际,缘何,偏偏在这这个时候,他独身回了老家。
身上既无功名,又未得任何引荐,属实由不得人不多想。
元朗心中各种猜测,却预感都不曾猜测到要处。
再加之,元家是做生意的,士农工商,商人身份低贱,如若眼前这人在上头有些名目,总归是有益于元家的。
要知道,如今元家在扬州洛阳的生意遇到了些瓶颈,在当地,又被人恶意滋扰惹事数回,元家费心费力赚的银钱,细细算下来,竟有半数花在打点上了,作为没有任何背影的生意人,许多时候,唯有打掉了牙齿生生往肚子里咽的份。
当然,后头这些不过皆是些后话了,不过是想到了这里,略往深处多想了几分,元朗多半的心思,都是为了瑶瑶。
元老爷这话一落后,饭桌上所有人都齐齐朝着薛平山方向看了去。
其实,这也正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就连沈媚儿也放下了筷子,歪头看向了打铁匠。
薛平山闻言似乎并不意外这个话题,只见他沉吟了片刻,方缓缓道:“有些职级,不过——”
说到这里,薛平山似乎踟蹰了片刻,方道:“此番回乡,实则是为了运送同僚的尸骸回来,后见家中父母已逝,便决定留下来为薛家开枝散叶。”
说到这里,薛平山忽而看了身旁的女孩儿一眼,沉默了片刻,又道:“且参军多年,手中杀戮过多,戾气过重,曾遇有一僧人点化过一二,直言不宜杀戮过甚,会遭祸端,故而想彻底退下战场,过普通平静的生活。“
说着,薛平山微微捏了捏酒杯,目光的对上了对面元老爷的目光。
毫不闭闪。
二人对视了一阵。
元老爷又偏头看了沈老二一眼。
对方的话,似乎回答得十分清明,,却又有些含糊其辞。
然对方不像是个故弄玄虚之人,他一身坦荡,丝毫不见推诿,或许,有自己的思量罢。
沈老二与元老爷默契的交换了个眼色,后沈老二方举起酒杯缓缓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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