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仰头看了一眼,轻轻问上一句:“疼吗?”
高坐在炕上的薛平山,低头看着捧着他的脚,给他擦脚,擦拭伤口的妻子,一时脸绷得紧紧的。
脚,轻轻的颤抖着。
不是疼。
是痒。
她的肌肤雪白,手指纤细,跟羊脂玉似的,那么干净,那么漂亮,浑身还带着香气。
而他,这般粗粝,这般邋遢,这般漆黑。
他如何消受得住她这般精心的伺候?
她是父母手心里捧着的宝儿,如今嫁给他,为人妇,他自该代替她的父母,依言将她高高捧在手心里的。
他从未曾想过让她伺候他。
何况,她那样娇嫩。
稍有不慎,都怕伤着她了。
而今,她却低下了她高傲的头,弯下了她修长的脖颈,埋在他的脚边,为他洗脚擦脚。
薛平山胸腔忽而有股热火涌出。
喉咙一下一下上下滚动着。
偏偏,她还时不时仰着脸,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声一声的,小心翼翼地问着:“疼吗?痛吗?”
他是男人,怎会怕疼,怕痛。
可是,在她囧囧目光的注视下,他的喉咙就跟堵住了似的,如何都张不开口。
“嘶——”
忽地,薛平山喉咙里发出一丝低低呻,吟。
然后,脚从沈媚儿手中嗖地一下挣脱了出去,结果,力气过大,不小心踹到了银盆一角,直接将整个盆子给踹翻了。
银盆直接翻倒在地,里头的水全部一股脑地翻撒了出去。
沈媚儿立马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笨手笨脚弄疼了他。
吓得一屁股啪嗒一下,跌坐在了地上,直接瘫坐在了倾洒一地的洗脚水上。
屁股立马被侵湿了一片。
沈媚儿愣了一下,整个人傻坐在了地上,却是一脸无辜的仰着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打铁匠,有些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顿了顿,又立马道:“是不是```是不是弄疼你了。”
可明明,明明她方才没有碰到他的伤口啊。
沈媚儿一脸无辜兮兮的看着打铁匠。
薛平山的胸口却剧烈的起伏了一下。
她方才捏着他的脚心,将脸凑过去,朝着他的伤口,他的脚心吹了一口气。
他浑身一颤,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立马一脚将脚弹开了。
不想,一时失了力道,直接将盆,将她都给踹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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