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她的嗓子还有些沙哑,只觉得整个脖子依然绷得紧紧的。
这是打从回来这么久后,她主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说这话时,沈媚儿全身绷得紧紧的,只立马屏住了呼吸。
对这个问题,她是既盼望,又忐忑。
被人害死了?
薛平山听到这句话似乎微微一怔,原本低垂的双目嗖地一眯,陡然间变得锋利无比起来。
她这话问得没头没尾,有些像是小孩子无厘头的话,类似于“长大后爹娘死了怎么办””长大后娶不到媳妇儿怎么办?”,是一种天真又焦虑的小烦恼。
然而,薛平山却丝毫没有觉得这是一种无厘头或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糊话,只当作这是一句无比认真的提问,只沉吟了一阵,方一本正经的回道:“不会有这样的人出现。”
顿了顿,只眯着眼,又道:“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薛平山一字一句认真说着。
他丝毫没有任何敷衍,一字一句都是由衷说着。
每一个字眼都是从他的腹腔里发出来的,铿锵有力。
他有说这种话的底气。
沈媚儿听了这个回答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心脏一下一下的紧缩了起来。
双眼一点一点开始湿润了。
她以为他会说难过,没想到——
沈媚儿忽而再次加大了力道,死死抱着他,这样的答案,令她心安,却又令她心慌无比。
“那我```那我日后若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你会怪我么?”
脑海中乱作一团,乱成了一团浆糊。
沈媚儿脑海一片乱糟糟的。
她不知她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也不知她该要什么样的答案。
几乎在他的回答落定那一刻,她又马不停蹄的,一脸慌乱的匆匆问了这一遭。
问这句话时,沈媚儿心脏一下一天突突的跳着。
她微微垂着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不敢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后脑勺微微一热,有人一边轻抚着她的脑袋,一边轻轻冲她道:“不会,无论你他日对我做什么,我都不怪你。”
薛平山低着头,看着妻子伏身在他的怀里,又开始一点一点颤动了起来。
媚儿两行清泪哗啦一下滚落了下来。
她揪着他的衣领,忽而呜咽着,一下一下抽泣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她整个人卷缩在他的怀里,团成了一小团,这才发现,她那样的小,那样的单薄,她浑身微颤着,像只受了伤的小动物似的,整个人仿佛无处安放似的。
媚儿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剧烈的卷缩着,抽痛的。
心口,一阵阵的发疼,发痛。
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是不是要死了。
在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后,心脏就跟要坏掉了似的,疼得不成样子。
媚儿伸手一下一下揉着心口,不多时,只一边啜泣着,一边抓起了打铁匠的大掌,让他替她揉,与此同时,她抬起了双眼发红发胀的眼,仰起脑袋朝着头顶的人看了去,良久,只一边呜咽抽泣着,一边紧紧抱紧了打铁匠的脖颈,将脸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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