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直挺挺的坚持了下来。
其实,他都懂,他什么都懂,媚儿终是知道,他不过是没有开口罢了。
那么,前世呢,她对他的嫌弃,他的抛弃,他的伤害,他都知道么?
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也会有难过的时候。
媚儿恍恍惚惚的想着。
而薛平山听了媚儿的话后,却一阵莞尔。
沈媚儿一动不动的盯着打铁匠,踟蹰良久,忽而冲打铁匠道:“方才那块帕子呢?”
话音一落,还不待打铁的拿出,媚儿已先一步扒开他胸前的衣裳,将帕子从他的怀里摸了出来,随即噌地一下从软榻上起来,鞋都没有穿稳当,便一路小跑地往外跑。
火炉里的火还在滋滋烧着,不曾浇灭。
劈里啪啦。
柔软的丝瞬间燃成了一朵火花,然后眨眼之间,化作灰烬。
许是扔得太快太急,人靠得太近,就连额前的几根碎发都发出滋滋滋地火花声,瞬间卷缩烧焦了。
大火照在人脸上,将沈媚儿的小脸映衬成了鲜红色,不过方一靠近,整个人身上仿佛燃了一层火似的,浑身温度骤然高升。
薛平山一过去,只见人趴在了火炉旁,就连他往日打铁烧铁都不敢凑那么近,里头就是一座火炉,能够瞬间将人烧干屠尽。
长臂一伸,薛平山立马将人一把拉退半步。
手中的帕子不见了,早已成了灰烬。
“老虎下山那日,我做了个噩梦。”
沈媚儿此时背对着打铁匠站着,只定定的盯着火炉,盯着里头通红的大火,忽而冷不丁开口道:“我梦到遇到了一个坏人,那坏人是世间最恐怖的恶魔,他以害人为乐,以折磨人为乐,专害女子,专害貌美之人,我是落到他手上的第九个女人,他想剁我的手,剁我的脚,剥我的皮,挖我的眼——”
沈媚儿一一回忆着前世种种,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要以最平静最理智的方式来揭开前世的噩梦。
可是,哪怕手指掐入了皮肉里,依然止不住浑身颤栗。
说到这里,沈媚儿喉咙几经堵塞,只用力的闭上了眼。
薛平山闻言,嘴角一点一点抿成了一条直线。
大红色的火焰光芒笼罩在他的脸上,映衬得整张脸肃穆威厉,如杵地狱之口。
“那个梦,太过真实了,真实到我以为自己死过一回了,直到后来在爹娘的哭喊中苏醒,这才发现,原来只是个梦,直到那日去庙里祈福,与梦里的那张脸擦肩而过——”
沈媚儿的嗓子阵阵发紧,身子也开始一点一点哆嗦了起来。
话到这里嘎然而止。
薛平山捏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紧紧揽入了怀中。
沈媚儿在打铁的怀里阵阵哆嗦。
忽而嗖地一下,她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只立马转身,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一字一句道:“所以,答应我,不要去招惹魔鬼好不好?无论酬金给的多高,咱都不能接这一单生意,今日不许,明日后日大后日永永远远都不许,好不好。”
媚儿紧紧拽着打铁匠的手,一脸慌乱的说着,语气近乎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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