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声音提得高高的,越念,越激动亢奋。
然而,他话音一落,对面包括沈媚儿在内的众人却纷纷隐忍未动。
直到,贺文昌在一旁得意提醒道:“这可是今儿个一早新鲜出炉的告示,是县太爷亲自命人张贴的,整个洛水县的人都瞧见了,整个县城里的人全都炸开了锅,纷纷叫好着,嚷着三日后定要亲眼去看杀头了,对了——”
说到这里,贺文昌语气一停,目光扫过众人,这才不紧不慢道:“忘了告诉你们,这大恶匪沈熬藏匿在洛水镇,化作薛家外出参军独子薛平山的身份继续行恶,后与沈家结亲,现知县大人怀疑元沈两家勾结恶匪行苟且之事,今儿个,我奉县太爷之命,将元东家与沈家主事的沈二万带回去审讯——”
说到这里,贺文昌将手一抬,脸色忽而一变,变得阴狠严肃道:“来人啊,将元朗同沈二万二人给我押回去!”
贺文昌话音一落,院子外立马冲进来五六人,其中二人当即将元朗牵制住,另外二人相交几句,凑到贺文昌耳边耳语了几句,贺文昌语气一变道:“还有一个不在院子里?那便张贴告示,给我全县搜寻!”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了,不过眨眼之间。
贺文昌话音一落,对面元沈两家面面相觑,这才反应过来,凤春升嘴里的恶匪沈鳌当真指的便是打铁匠。
听到这里,又见官兵飞快将元老爷子捉拿住了,余下一众女眷纷纷黑了眼,只觉得天要塌下来了似的。
小元氏只觉得头脑一晕,差点儿又要昏厥了过去,就连沈媚儿都觉得浑身阵阵发寒,她扶着门沿的手阵阵发颤,她几度想要迈过门槛,然而,双腿绵软无力,竟如何都抬不起脚。
唯有范氏终于憋不住了,忍着哭腔慌忙上前去拉丈夫,边呵斥着让官兵放开丈夫,边拉边扭头冲这凤贺二人道:“官府定是搞错了,小薛那孩子```那孩子可是土生土长的洛水人,他是薛家人,他去年才打仗回来,你们```你们不能欺负他是张生面孔,便将恶匪这个天大的罪名诬陷在他头上,你们````你们放开老爷,我要```我要去县衙鸣鼓喊冤!”
范氏用仅有的一丝理智宣泄叫嚣着。
贺文昌听了,却背着双手一脸稳操胜券道:“喊冤?击鼓?呵,你们便是将鼓敲烂了又如何,人证物证俱在,他们岐山沈家寨的三当家前来投诚亲自举证,七年前,捉拿恶匪的告示如今还存放在县衙内了,上头恶匪的头像与如今那个冒充薛平山的大胡子沈鳌如出一辙,你们便是将天翻过来也翻不了这桩案子了,这是铁案了,你们就等着给那恶匪收尸罢,噢,对了,至于你们嘴里口口声声的好女婿薛平山,当初在参军时可是在衙门留了存档的,薛平山窄眼塌鼻左耳下有个拇指盖大小的大黑痣,这是你们认识的薛平山么,我看,你们还是顾好自己罢,若被查出与恶匪勾结的证据,你们全家都得流放!”
说到这里,贺文昌看了凤春升一眼,忽而一脸色迷迷道:“就是可惜了这张小脸!”
凤春升闻言只将目光投放到了门口的沈媚儿脸上,只砸巴着嘴道:“当然,倘若想要保全你们两家人,也不是没有旁的法子——”
凤春升正说着,话还没说完,只见对面沈媚儿卯足了力气,忽而一把从门内冲了出来,她只将凤春升手上的告示一把夺了过去,一脸颤抖的朝着告示上定定看去。
只见告示上画着两张画像,一张是七八年前通缉恶匪的画像,一张是如今打铁匠的画像,两张画像脸面都模糊不清,无从辨认,唯有脸上那密密麻麻的大胡子如出一辙。
沈媚儿见了,心头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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