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动了刑的。
沈媚儿看到被砸的打铁匠,又看到被动刑受伤的舅舅,整个人瞬间崩溃不已,只一边哭着一边挣扎着要过去。
“该走了。”
沈老二看到元老爷子这副模样,瞬间红了眼,然见沈媚儿情绪激动,他绷了绷腮帮子,只立马拉着她往反方向走。
不想,二人刚一转身,一道白衣男子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立在了他们身后。
对方一身绫罗锦缎加身,白衣飘飘,手握折扇,生得俊美非凡,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似的,只觉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不过如是。
沈老二浑身警惕不由多看了一眼。
而一旁的沈媚儿却瞬间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赫然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正是凤熙年。
“薛夫人,别来无恙。”
凤熙年远远的立在原地,只边摇着扇子,边冲着沈媚儿点了点头,竟若无其事的主动打起了招呼。
好似几日前,在别苑里发生的那一切,压根不值一提。
他眼里带着笑,浑身散发着某种运筹帷幄的气势。
沈媚儿头皮一麻,在这一瞬间,她眉心一跳,瞬间懂了,瞬间明了了。
是他,这一切全部都是由他主导的。
打铁匠是被他害的。
舅舅亦是被他害的。
他来她跟前显摆来了,又或者炫耀以及示威?
她虽不清楚自己那日究竟是怎么脱困的,可不用想,也定然晓得,定然是打铁匠将她从那座阴轨地狱中给救出来了。
凤熙年这人,沈媚儿最是清楚不过了,他喜欢亲手狩猎的快,感,他不是为了对付打铁匠,而是为了对付打铁匠背后的她,他喜欢一步一步扫清障碍,将猎物亲手手到擒来的这个过程,会令他亢奋,兴奋,甚至快乐。
也是,凤春升与贺文昌那两个废物,怎会有那么大的本事,竟扳得倒打铁匠。
凤熙年就不同了,他祖父官拜三品,他的伯父京城为官,且连连高升,只有他有这个本事能耐,能够驱使县太爷,亦能够一笔一笔,亲手书写出这些荒唐无比,却又令人寻不出破绽的可笑罪证。
沈媚儿对眼前这恶魔,原本怕得浑身乱颤,他不仅仅是杀她凶手,更是深入她骨髓的心魔。
然而,在这一瞬间,也不知怎么的,沈媚儿心里的惧意忽而就一点一点消散了。
她非但不怕了,甚至觉得幼稚,觉得可笑。
说到底,眼前这个侩子手,这个恶魔,也不过是可怜可恨之人罢了。
他以折磨人为乐,以狩猎为乐,他欣赏猎物的惊恐害怕,享受嗜血凌弱的快,感,本质上,不过恃强凌弱的变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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