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下红透了。
他这人衣衫整齐的时候端的是个正人君子,这褪下这身皮,却似个恶劣的登徒子。
温盈不想他这么恶劣下去,便用手在他的胸膛处推了推,口干干的道:“鹅黄色的……”
又不知他今日会过来,自然是穿最为舒适的。
“鹅黄色,似乎我也从未见过。”沈寒霁挑了挑眉。
似乎每次,都是素净的白色,然后几朵小花。
温盈哪里会与他解释,他没见过的可多了,更别说前不久侯府里送来了好些好料子。
新料子丝滑清凉,她便把里边的衣裳都换了一遍。
温盈思绪游移间,猝不及防的被他推到了软衾之中。
墨黑的长发散落在软衾之上,衣襟松散,眼神茫然,不自觉的便露出了让人意动的娇媚之色。
人间美色,美不胜收。
沈寒霁眸色幽深了下来,把金钩上的纱幔放下。纱幔顿时如流水一般倾泻而下。
烛光昏暗,温盈难耐得用力的抓紧了软衾。
不知怎的,沈寒霁今日偏是磨着她,却又不给她。
“阿盈,告诉我,可曾后悔嫁给我?”
蛊惑似的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可大概是防备,所以即便是在意识溃散中的温盈,听到这话,眼神中不免恢复了几分清明。
后悔过吗?
自然是后悔过的。
在不知独守了多少个孤独空闺的夜晚后,悔意也像是种子一样慢慢的在心底开始生根发芽。
他们夫妻二人,就像是宾客,只有客气,并无温情。在看见世子与孙氏夫妻二人恩爱,看到旁的夫妻和睦并无隔阂,她也是羡慕的。
可现在她看得明白,即便她有悔意,也知晓若是再重新来一遍,继母还是会应下侯府这门婚事,她还是要嫁给他的。
后悔,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若是有那时间后悔,不若想想怎么才能让自己过得舒心。
可现下若她说没有,他必定看得出她在说谎,若说有,便会不欢而散。
不回答便是最好的答案。
温盈咬了咬唇,抱住了他那搅得她意识恍惚的手臂,借着他的手臂坐了起来,环上了他的颈项,在他的耳边红唇轻启的索又欠。
沈寒霁黑眸顿时沉了下去,一瞬间猛烈了下来。
——
深夜,万籁俱寂。
炉子的余香缭绕。
沈寒霁入了梦。梦中他睡在床榻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慢慢的睁开了双眸。
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张五官模糊,却七窍流血的脸。
梦中那素来五官模糊的脸,却清晰的变成了温盈的脸,近在咫尺,一双眼睛睁得极大,还流淌着鲜红色的血。
沈寒霁蓦地从梦中惊醒,睁开了双眸。
还未来得及缓和过来这梦魇带来的冲击,便听到了身旁传来的轻声啜泣。
在昏暗的烛光中,床边的温盈坐了起来,眼眶满是泪水,脸颊也是泪痕,看着他的眼神既涣散却又充满着怨念。
沈寒霁愣了一下,起身询问:“你怎了?”
温盈幽幽的啜泣道:“你若不喜我,厌弃我,为何不直接的把我休了?为何还要继续折磨我,让我受尽旁人的欺辱?”
沈寒霁有一瞬间的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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