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又重复了一遍:“拿给小崽儿吃,他是吃里头的东西,又不是吃盘子。”
“哦。”
来福低头看去,描着白牡丹的翠蓝盘子中盛着几样肉菜和几块精致的点心,仔细一瞧,甚至还特意摆了个盘。
习青就趴在沈岚右侧,来福正要蹲下把盘子搁在地上,又听见沈岚吩咐:“哪有在地上吃饭的,去,给本王的小崽儿搬张桌子来。”
来福:“……”
还真把狗当人养了?
下人不敢多言,老老实实搬来一张矮桌,来福将盘子搁在桌上,朝习青恭敬伸手,“小崽儿大人,请上桌用膳吧。”
习青瞥了眼沈岚的背影,没难为自己,他前爪搭在案沿上,小口小口斯斯文文吃起来。
姓沈的身为王爷,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最好的,从他桌上挑选下来的吃食也同那些粗鄙的糠谷不同。
习青头一次吃,连其中一些是何东西都没尝出来,只知道入口绵软,无需多嚼,单靠唇舌便能碾碎。
习青边吃边骂:好吃懒做的色色之徒。
这样想着,他愤懑不已,将那姓沈的恨到了骨子里,狼牙一呲,“嘎嘣”一声,上好的掐丝珐琅牡丹盘硬生生叫他咬成了两半。
全程目睹这一切的来福:“……”
他颤颤巍巍拾起盘子,极力想将其复原,可中间那道歪歪扭扭的裂缝始终无法闭合。
“王、王爷……盘……”
“嗯?盘什么?”沈岚醉眼朦胧回头看去,透过牡丹盘中间的缝隙同来福对视了一眼。
沈岚:“……”
“盘、盘……”他缓缓瞪大眼睛,“本王的盘!”
习青轻蔑一笑,看见仇人大惊失色的表情,心中快意不已,仿佛裂成两半的不是盘子,而是那姓沈的。
“王爷!”来福快哭了,“不、不是我弄的!是小崽儿大人!”
习青适时“汪”了一声,算作认下这桩罪名。
沈岚脸色青白交加,他接过牡丹盘缓缓摩挲片刻,忍痛挥手,“去,把小崽儿带回去锁起来,没有本王命令,不得放出来。”
习青:“……”
豆大的烛心下头,一双手正在摆弄两半残缺的盘子,努力半天后,手的主人似乎放弃了,将盘子搁在几上,长叹一声。
光线照不到的阴影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你如此稀罕这牡丹盘,为何还要拿给那白狼?”
借着烛光,沈岚一直盯着手边的盘子,眼中哪还有醉意,半晌后他才开口,“虽不知他选择留下是何用意,但总不能叫他真的当只狗,去捡地上的吃食。”
阴影中的人始终未露面,听了沈岚的解释,他又追问道:“随意取个白盘即可,怎么偏偏用牡丹盘?”
这次沈岚没有说话。
“你说猜不到他是何用意?他这样赖在这里不走,像白侍卫那样脑袋并不灵光的都猜到了。”
沈岚自然能猜到,毕竟他也是抱着相同目的来到努塔格的。
“沈靖的眼线查到了吗?”沈岚突然问。
“我之前说的那人,你先防着便是,沈靖若想在你身边安插眼线,必定不会只放一个。”
沈岚突然吹熄蜡烛,待眼睛适应黑暗后,他才从轮椅上站起身,缓缓走至那人身边。
“你说,沈靖明知狼族就在努塔格,为何还要将我贬到这里来?”
“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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