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本王要再睡一会儿。”沈岚捻捻指尖,滑嫩的触觉久久不散。
从沈岚毡房中出来,刚好碰上赶着牛出去的席朝,席朝疑惑地看了眼习青,又看了眼后头的毡房。
“老大,你这是?”
习青不自然地摸摸腰带,“我找他说了点事。”
“哦……”席朝虽不信,但也想不到习青这么早从沈岚房中出来是为何。
总不能两人昨夜就一起睡的吧?
“对了,老大。”席朝凑上前,神秘兮兮道:“今日一早,我看见上京来人了。”
习青眼睛一亮,“上次递出的折子这么快便有回复了?”
“应当不是,这才几天?估计是沈靖又有什么馊主意。”
习青沉思片刻,转头往羊圈走,“我待会去问问沈岚。”
他勤勤恳恳放完羊回来时,沈岚才刚吃早饭,桌上照旧摆着十几道菜色,可沈岚却一口没动,见习青进来了,他长叹一声,“习青,来,陪本王吃这最后一顿饭。”
来福在一旁伺候,闻言抹泪,“王爷,您这是说什么话!”
习青一惊,“沈靖要杀你?”
沈岚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跟杀我也差不离了。”
习青:“那是?”
沈岚伤心欲绝:“他要断我俸禄!”
“俸禄?俸禄有多少钱?”习青看向来福,“很多么?”
来福伸出一根手指头,“千两白银,千斛禄米,我们王爷的俸禄本就比其他亲王少,现在却是什么都没了。”
“往后本王就只能啃饼子就菜汤,像今日这样丰盛的饭菜,再也吃不到了。”
习青皱眉,他对钱和粮没什么概念,不知道千两白银能买到多少东西,也不知道千斛米能吃多久,但看沈岚这幅天快要塌下来的样子,应当不少。
习青安慰道:“没有钱和粮,还可以养牛养羊,这边牧民几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会饿死的。”
“就这样吧。”沈岚往座椅里一窝,揣起双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左右本王都活不了太久了,饿死也是一种死法。”
听了沈岚的话,来福又哭。
而习青瞧见沈岚这幅颓废的模样就心烦,他转身出去,顺着山坡南下,静静趴在野兔洞外等着,不一会儿便逮了两只肥兔。
肥兔挖净脏器,上火架燎去毛,把皮烤焦后再切开撒盐,香味便绵延万里。
老八正在喂鹅,闻见这熟悉的香味,颠颠地跑去找习青。
“老大!你烤兔子了?”他想朝兔腿下手,却被习青一巴掌拍开。
“老大,我不能吃吗?”老八委屈巴巴摸了摸手背,追问道:“你给谁烤的?给二哥烤的么?他不爱吃兔子,他嫌腥。”
“还没熟。”习青利落地翻动两只兔子,待里头也熟透了,把其中一只丢给老八,另一只则找了张油纸裹起来塞进怀里。
他们刚回努塔格时,不懂喂牛喂羊种菜,为了养活几个小的,习青便同席朝天天出去抓兔子。
后来大家渐渐长大,兔子吃腻了,只有个老八还馋的不行,天天跟在他同席朝后头要兔子吃。
“吃完就赶紧回去。”习青叮嘱一声,揣着兔肉去找沈岚。
看见习青从怀里掏出一包兔肉时,沈岚怔了片刻。
“吃吧。”习青把兔子往沈岚跟前推了推,“刚烤的。”
沈岚笑道:“你这是怕我饿着?去给我逮兔子了?”
习青挑眉,“是你说不想吃饼子喝菜汤的。”
“哦?我不想吃饼子,你就去给我烤兔子。”沈岚举一反三,“若我不想你娶妻生子,你也不娶了?”
习青斩钉截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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