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朝笑笑,“月柳姑娘,好久不见。”
月柳颔首,“席二爷来找袅袅的?”
“是。”席朝从怀里抠了个东西出来塞进月柳手中,“月柳姑娘拿去玩,帮我躲一躲司教先生。”
往日月柳必是拿着的,可今日却还了回去。
“席二爷还不知,袅袅前几日便走了。”
“走了?”席朝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走便走呗,萍水相逢罢了。”
他一向恣意风流,多的是逢场作戏的时候,情浓时天涯海角海枯石烂的话都说得出来,这回断了情,他只遗憾没能跟人当面道别。
月柳又道:“莺兰也走了。”
这下席朝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他多问了一句,“可是与最近的新税有关?”
这乐坊虽是私人教坊,但却闻名整个上京,袅袅善曲,莺兰善舞,一下走两个红牌的事可是闻所未闻。
“不止袅袅同莺兰,乐坊共三十八人,如今只剩了十个学艺不精的。”
席朝朝乐坊内看去,往日这个时辰必定丝竹绕耳,如今却冷冷清清。
“那二十八个人呢?”
月柳左右看看,将席朝拉进坊内,闭了门才敢说话,“圣上旨意,上京十三家乐坊,共选了九十九人,有男有女,据说是要送去仙境,为仙人献艺助兴。”
席朝念道:“仙境?”
月柳叹了口气,“我学艺三年,却没什么天赋,如今被留在这里,也不知是福是祸……对了席二爷,袅袅走前哭了许久,二爷可要去袅袅房里看看?”
席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跟在月柳后头上楼,路过菡叶轩时突然停下脚步。
“那是谁?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
月柳退回来瞅了一眼,“是新来的,名为采薇。”
“唔。”席朝抬脚要走时,屋内那人刚巧转头看来。
清冷的眸子像一潭死水,席朝一脚踏进去,连个泡都不带冒的。
只对视了一眼,采薇便收回目光,拾起桌上的蝇头笔,低头写着什么。
看清相貌,席朝讶然,“这采薇同袅袅倒是有几分相像。”
“袅袅也是这么说,采薇刚来时,袅袅还开玩笑说要认采薇做亲妹子。”
月柳边说边推开袅袅的屋门,席朝迈步进去逛了一圈,一切如旧,甚至桌上的胭脂盒都没收进匣子里,像是匆匆离开,什么都没拿,什么都没留。
“席二爷先看着,司教先生待会儿出门,我去找一找马夫。”
“嗯。”席朝摆摆手,“多谢月柳姑娘了。”
待月柳走了,席朝一屁股坐在镜前,拿起桌上的胭脂盒把玩查看,这盒胭脂还是他送的,颜色清淡,同袅袅很配。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琴音,席朝起身走到窗边,探头向下看去。
刚才有过一面之缘的采薇正席地而坐垂眸抚琴,她时不时停下来看一眼手边刚写好的曲谱,而后不断重复,最终将一首完整的曲子弹出。
席朝不懂琴也不懂曲,但采薇方才弹出来的曲听在他耳中,与袅袅所奏并无差别。
将曲弹熟后,采薇收琴起身,正要走时,她鬼使神差往楼上瞥了一眼,同席朝打量的目光撞在一起。
采薇缓缓点头,“席二爷。”
席朝一挑眉,“你怎么识得我?”
采薇言简意赅解释,“这是袅袅姐姐的房间。”
说罢她将琴背至身后,没再搭理席朝,直接离开。
席朝望向采薇的背影,眼中满是好奇。
他向来喜欢性子清冷的美人,爱极了那股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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