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滴管。
但是渐渐的,他温度为负的眼神开始升温,变得慢慢火热起来。
他的眼睛总是黏在叶加的身上,就算是再不敏感的人都会发现他看叶加的眼神和看实验室里其他人、他的手下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
叶加不会傻到、天真到以为,自己在他的眼中就真的是不一样的了。
他看待自己就像是在看待一件独一无二的藏品,一个从未发掘过的艺术珍品!
也许这样的形容放在普通人对另一个人身上是最高的赞美和最宠溺的表达。
可是放到叶加身上,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和其他不被“先生”看重的人没有本质区别。
量杯又如何?艺术品又如何,说到底都是没有任何生命力的物品,反正都不是人。
他们全都是“先生”的所有物罢了。
曾经还有愚蠢的实验体,嫉妒叶加被他另眼相待,还试图下黑手坑害叶加,叶加觉得又悲哀又可笑。
他根本没有等他出手,“先生”现已经带着那个人的尸体已放到了他的面前。
叶加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反应了。
他唯一记得的就是先生的那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顶,他的声音是许多人都未曾听过的温柔和缱绻。
他想是真正地疼爱一个稚嫩的孩子一样,对叶加加衣关心和爱护。
他说:“有我在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
叶加冷冷地看着他。
他对叶加的眼神视而不见,甚至不顾叶加的反抗,在他的额头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他的声音里一点也听不出来有生气的意思,甚至还带着浅淡的笑意,似是喟叹:“果然,你不喜欢我这样。”
叶加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了,他差点就想大喊。
当然了,他当然不喜欢,会有人喜欢一具尸体吗?
“那下次我就不直接杀了他了。我把他带到你的面前来,让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死的,让你消消气。”叶加在抬起头的时候,“先生”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温度。
“只有看到人是怎么死的,你才会懂我对你的爱护。”他的音调和语速都没有变,叶加却遍体生寒。
他在威胁他。
因为他这次的表现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所以“先生”在警告他。
他僵硬着身体做不出任何反应,他想要反抗,想要愤怒,但事实上,他做不出任何举动。
因为他知道,面前的人不会对他的任何行为产生动摇,他只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叶加。
他懂叶加,他什么都明白,他会做到令叶加满意为止。
叶加宁愿“先生”发火、动怒、生气,他甚至希望他用手抓住他的脖子,放狠话要杀了他。
可这个人不会。
他像是永远不会生气,永远都为叶加着想,满足他的“愿望”,最终将他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叶加就像溺水的人,他愤怒、他反抗,那些水不仅不会离开他的口鼻,反而会温柔地夺去他的呼吸,将他拖入黑暗的河底。
“先生”一直就是这样的人。
然后下一次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果然,“先生”就带着活生生的人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在那人痛苦的哀嚎中,一点点地在叶加面前夺走了他的性命。
叶加很久没有再做到有关于他的噩梦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有一点遗忘那些恐怖的回忆,然而当他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
他知道,什么都没有改变。
只是一秒钟,他便手脚冰凉,完全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他一秒落水,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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