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胡乱对着迟晟抓挠捶打。
迟晟抿直了唇线,站在那里不闪不避,他甚至有意识地没有硬化?皮肤,转眼?就被女人在下颌处抓出了一道红痕。
季遐年只觉得血一瞬冲到了脑袋上,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臂,往里一折然后猛地一推,冷声道:“离他远点!”
女人猝不及防,被推的?往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好在被她的?家属接住了。
但季遐年的?这个举动却激怒了这些家属。他们从寻人起一直积压在心?里的?惊惧和悲痛转眼?化?作怒火,争先抢后想要发泄出来,一个个都伸手指着季遐年要往跟前冲。
“你做什么!?”
“你怎么打人啊?”
“来啊,跟我打!”
面对暴怒的?人群,季遐年却不仅不避,反而?一个跨步横档在迟晟跟前,然后他从兜里拿出带着的?甩棍,“咔啦”一声甩出了一米长的?合金棍杆。
竟然一副奉陪到底的?架势。
村委跟镇政府的?人一看形势不对,连忙都上来拉架。
混乱持续了十来分钟才稍微平息,但那群家属却都嚷嚷起了“杀人犯”的?说辞。
季遐年知道这是他们情绪的?转向发泄,因为无法?接受亲人“无故离世”,所以他们需要找到一个“合理的?凶手”。
他们未必是真的?觉得迟晟是“杀人犯”,但他们目前只有这一个“合理”途径可以发泄自己的?情绪。
但凭什么?
季遐年冷漠地看着他们,然后手里的?甩棍忽然一扬,重重砸在旁边的?皮卡车车盖上。
“哐!!!”
金属撞击的?声音像是一个被骤然敲响的?铜锣,震得周围嚷嚷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季遐年没有任何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才轻笑?了一声,扬声道:“现在这么勇敢,那会跑什么啊?”
安静的?家属里瞬间有几个人脸色微变。
季遐年的?话像是一把刀子,剖开他们愤怒的?火焰,露出其下躲藏的?恐惧和自责。
“他死?是因为感?染,踢他是为了救你们,要是你们真觉得不该踢那一脚,那现在就去死?啊!”
家属们尽数色变,却没有一个人说得出反驳的?话。过了几秒,软倒的?女人又嚎啕出声,却再没有叫喊“杀人犯”的?话。
村委的?人不由松了口气,又去安抚了家属几句,彭书记则走到季遐年跟前,当着和事佬。
季遐年垂下眼?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然后收起甩棍,打断了彭书记的?劝慰。
“彭书记,我没事。麻烦你跟镇政府的?人说一声,这车的?修理费该多少钱,修好了我赔。”
彭书记应了一声,还想再说什么,远处响起了鸣笛声——防疫中心?的?人来了。
大雪开始下后,防疫中心?在各个乡镇都设立了临时点位,所以来的?很?快。
迟晟跟他们在那进行?了唾液和血液采样,又登记了详细信息,便被放走了。
彭书记忙开车说送他们。
季遐年倒没推辞,和迟晟一起上了车。
彭书记的?车开的?很?慢,上车就又跟季遐年和迟晟赔礼道歉,说那家人也是一时伤心?冲昏了头之类的?。
季遐年没说话,侧头看着窗外,迟晟倒反而?情绪稳定很?多,跟彭书记表达了不在意的?意思。
彭书记听了顿时松了口气——迟晟是安若素的?侄子,如果?迟晟在这次记仇了,那安若素那边对村里的?印象可好不了。这以后村里的?发展还指望人家呢。
迟晟也不想再谈这事儿,随便换了个话题,“咱村的?名字就是因为那座废弃的?观音庙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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