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清静。
菜很快就摆满了桌子,受挺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再一看,基本全是自己喜欢的菜品。攻笑吟吟地看着他,还摆了个“请用”的动作,受不知道该说什么,埋头开始吃饭。
他没再开口,攻也没再找话,两人之间竟有了一种沉默的默契。一直到吃完,攻才问他:“你要走了吗?”
受还没回答,攻就又问:“要不要来我家看看小狗?”
说到这个,受便想起来,攻说是为了和自己有话题才养的狗。
他抬眼看攻:“不了。”又说,“你好好养。别因为一时兴起养狗,之后没兴趣了又丢掉。”
这话说出来,攻便沉默了。受皱了皱眉,刚要问他难道就因为狗达不到他的目的,真准备养几天就丢,攻又忽然开口了:“徐期。”
攻凝视着他,过了好久,说:“徐期,这点你没有做到。”
受用了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攻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怔住了,心里头不是滋味,许久,他也只能说:“别拿自己和狗比,你不一样,你不是狗。”
第15章
攻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没有笑,也没有伤心,眉头不皱,嘴角也不下垂,眼睛还是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受,显出一种平静又难以动摇的执拗。
他说:“可我那时候的心情就和被你抛弃的狗差不多。”
那通分手电话之后,他又给受打过很多次电话,受拒接了两次,然后直接拉黑了他。但他还是对着被拉黑的号码不停地拨打,甚至换号去打,好像搬家被丢掉的狗对着原来的家门叫唤一样。
受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这么形容自己。话从攻嘴里说出来,震得他微张了嘴,如鲠在喉。
“……对不起。”他慢慢地说,“当年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攻却说:“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他的语气十分平和,“要算的话,你对我的好远远超过一切,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找个地方跳楼自杀,或者憋不住发疯被关进精神病院。就算你不接受我的告白,觉得我是个同性恋很恶心,那也应该算是我对你恩将仇报,是我不识好歹。”
他略微垂下了头:“我只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接受了,却又突然不要我了。”
包间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攻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而受死咬住了嘴唇,仿佛喉咙被一双无形的手掐紧了。于情于理,他至少应该给攻一个交代,告诉攻当年分手的理由。但当年死也不愿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放到多年后,他还是无法说出口。
到头来,受依旧再次说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攻问:“还是不能告诉我吗?”
受移开了视线:“我不想说。”
攻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受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近到自己身边,停在了他的椅子旁。攻蹲下来,重新直面他转开的脸,抬着头看他:“那你能把我重新捡回去养吗?”
受愣住了。
攻已经和高中的时候有很大不同,生得英俊又高挑,哪怕身上穿的只是日常休闲的衣服,旁人也能一眼看出他的气度不俗。但他就这样半蹲在受身边,仰着头,神色赤诚而认真,仿佛一只已经长成的大狗,心里还是只渴求主人的抚摸。
受攥紧了拳头,呼吸不知不觉间急促起来。他想说“何苦”,攻心里牵挂的并不是他,不是眼前这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而是印象中那个美好的少年初恋,是一个早就破灭的幻想。他也想说“何必”,攻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不再是当年那个沉默寡言遭人排挤欺负的可怜少年,现在的攻远比他要成功得多,何必低声下气这样哀求?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摇了摇头:“江砚,你不是我的狗。”
攻:“这只是一个比喻,我没觉得我真的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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