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地收紧了手臂,放肆地感受这个人的体重、温度,感受那发丝搔在自己脸上的痒意,皮肤毫无阻隔地相贴的触感,以及这罕见的哭泣。
徐期哭得很压抑,不停地颤抖着,拼了命地将哭声往喉咙里咽,好像发出泣声对他而言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压抑到后头,他只发出了断断续续的、浅浅的哽咽声,只不过相反地,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几乎染湿了江砚的半片胸膛。
江砚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慢慢地,手臂上的疼痛减轻了,伤口处的血开始凝固。这是一段不长也不短的时间,足够人体开始尝试修复伤口,也足够人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徐期终于逼着自己停下了颤抖。然后他努力地深吸了两口气,放开江砚,坐起来,问道:“药箱在哪?”
他嗓子有些哑,声音中带着哽咽,脸上满是泪痕,久未哭泣过的眼睛泛着红,嘴唇上还有着强忍哭声时留下的咬痕。
江砚端详了片刻,回答道:“在客厅的电视柜里。”
徐期出了房门,这才发现,这就是之前他来过许多次的那间房子,甚至就连那只小金毛都还在这里。它趴在窝里睡觉,两只大大的耳朵服帖地垂着,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它无关,显得十分安宁。
徐期感到几分荒谬、不真实,但他还是把处理伤势放在第一位,很快地找到了药箱,回到房间里。江砚坐在床边望着他,他站了两秒,沉默地坐到江砚身边,拿出酒精伤药和棉球。
先开口的是江砚。徐期正给他的伤口消毒,酒精有些刺激,正常人会吃痛,但江砚仿佛什么都感受不到。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拿着手机,递给徐期,很体贴地问:“要报警吗?”
徐期闭了闭眼:“报什么警。”
“非法拘禁,限制人身自由。”
徐期花了几秒钟压住给他一拳的冲动,说:“别在这里装。”
江砚乖乖地把手机放下,和他道歉:“对不起。”又问,“我放你走之后,你可以不要拉黑我吗?”
徐期的手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他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但他还是盯着那略显狰狞的伤口,问:“如果我拉黑了呢?”
“我没法再对你做什么,囚禁你也不能改变你的决心。”江砚说,“我只能像以前那样,对无能的自己发泄。”
这其实是一个威胁。徐期厌恶被威胁的感觉,但江砚用以威胁他的代价是如此的血腥惨痛,令他只觉得不值。
这一切根本不值得。江砚不惜自残也想要留下的人,根本不值得他这样做。
他的情绪控制根本没到位,被强行压抑下的情绪又一次翻腾了起来。徐期问:“为什么一定要我?”
“因为我需要你。”
“为什么你需要我?”徐期低着头,“因为我当年帮过你,当年的我给过你希望?”
他感到窒息,好像有什么无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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