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父母以为小孩子是被那血社火的表演吓到了,连忙安慰:
“别哭别哭,囡囡不怕,那都是假的,是表演,别哭别哭,待会儿让守城的士兵瞧见,要把你们抓走的……”
九阴城每年上元节皆是如此。
城主下令所有百姓都要上街同乐,大人们还好说,有孩子的人家真是时刻提心吊胆,生怕城主又搞出什么惊悚表演,吓哭了孩子,触了城主的霉头。
那边围观表演的百姓也被吓了一跳。
“刚才……”
“假的吧?是表演的吧?”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有人被杀了。”
“今年城主请来的表演艺人,演得真是越来越逼真了……”
满手满脸都是鲜血的邪祟舔了舔手背上犹带温热的血液,地上被拧掉脑袋的尸首隐没在黑暗中,无人注意那究竟是道具还是真人。
就算有少许怀疑,也很快被紧接着的眼花缭乱的表演揭过。
锣鼓声,唢呐声此起彼伏,震碎耳膜。
兰越等人赶到时远远看到的就是人首分离的一幕,来不及阻止,等他们赶过去查看时,那个当街被杀的可怜人已经回天乏术。
谢无歧沉声道:
“有怨鬼活尸混在血社火的队伍里了。”
换言之,那些打扮得血腥恐怖的表演艺人,有一部分并不是装扮出来的。
而是真的活尸邪祟。
沈黛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热热闹闹的表演队伍,简直是遍体生寒。
一边沿街表演,一边杀人,这该是何等猖狂,何等的无所顾忌。
不只是沈黛,就连一贯淡然的兰越也升起几分怒意。
“师尊——”
谢无歧扭头看向兰越,等着兰越下令发话。
而下一秒,兰越便扯掉身上披着的女子裙袍,恢复了往日那仙风道骨的温雅模样。
只不过这温雅之中,又透出几分藏而不露的锐意。
兰越望着不远处混迹在表演队伍中的邪祟,沉声道:
“方应许,谢无歧,沈黛。”
三人齐齐应道:“在!”
“拔剑,救人。”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恍若石子落在湖面,泛起无数翻涌波澜。
谢无歧与方应许也立刻将身上碍事的裙袍扯掉,再抬头时,沈黛已第一个飞身而出——
半空中,百姓们只见寒芒一闪,耳边响起一声干脆利落的重物坠地的声音,戏中与道士久久缠斗,相持不下的邪祟就被沈黛一剑斩掉头颅。
作少年打扮的玄衣少女剑法行云流水,这邪祟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她是如何出招的,便彻底断了最后一口活气。
圆滚滚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一圈,滚到周围观众的脚边,惊起一片呼声。
这……这是真的,还是演戏呢?
往年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血腥表演,什么掏肠子,挖心肝,就在刚才,那邪祟还扯掉一颗脑袋呢。
百姓们虽不知这些表演艺人是如何做到的,不过看多了也有点见怪不怪。
人群愣了半响,不知是哪个二百五先鼓掌叫好,原本心中怀疑的观众们便也没有多想。
黑灯瞎火的,许是什么障眼法吧。
围观百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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