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家的时候额头的血流了太多,一部分落到了肩头上。叶知明明穿的是深色的衣服,也不知道霍宥桥为什么能注意到。
叶知心里一慌,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还特意将受伤的地方往霍宥桥看不到的方向转了转,“没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腕骨就被温暖的手掌握住,霍宥桥将他掰了过来,也就看清了他额头上渗血的纱布。
男人很高,气场很足,属于alpha的威压从身体里丝丝散布出来,让叶知根本无法动弹。霍宥桥皱起了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对上他的视线,叶知心里倏地又是一颤,被捏住的手腕仿佛有火在烤一般,让他浑身都不自在。他轻轻挣了一下,并没有挣脱,便只能道:“不小心……被划到的……”
撒谎撒到他自己都不自信了。
霍宥桥却没有追问,松开他的手腕,道:“去了医院吗?”
“没有,也不是很大的伤口。”叶知垂下了头,轻轻关上冰箱门,“您去忙吧,这种小伤不碍事的。”
“还在流血。”霍宥桥突然问道:“想去医院吗?”
叶知连忙摇头,“不用去医院的。”
“那我叫医生来。”霍宥桥往外走,叶知阻止都来不及,只得跟了出去。霍宥桥拿了通讯器联络了谁,然后又去找了医药箱,回头时看到叶知还呆呆地站着,道:“沙发上坐下。”
叶知便局促地坐了下来,语气怯怯的,“不用麻烦了……”
“我先帮你简单处理一下。”霍宥桥走到他面前蹲下,打开医药箱开始翻找里面的药品。他一蹲,叶知显得更局促,心脏跳得厉害,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一时间连额头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叶家的保姆阿姨终究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包的伤口很粗糙,甚至都没有清洗一下旁边的血迹,所以没多久伤口又裂开开始渗血。霍宥桥动作很快地找齐了东西,然后抬起头来,视线落在他额头上时,又皱了皱眉。
轻轻将医用胶布撕下来,纱布离开伤口的时候牵扯出疼痛,饶是叶知这么能忍的人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喉结一滚,但到底没让痛苦的声音溢出来。霍宥桥却仿佛察觉到了,视线对上他的眼睛,“很痛吗?”
是很温柔的语气。
刹那间,有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热意像蜘蛛网一样从心脏的地方进发,漫爬过四肢百骸,等上了脸的时候,脸颊都有些发烫。叶知浑身一僵,轻轻摇摇头,“还可以忍受。”
纱布一揭开,更多的血流了出来,也让霍宥桥看清了伤口的真面目。他又皱了皱眉,“这么大伤口,需要缝针,光用止血凝胶不行。”他先用医用棉把叶知的伤口捂住,阻止更多的血流出来,按了一会儿后,便让叶知自己按着,他开始给叶知的脸上清理血迹。
距离太近了,即便叶知努力在回避,鼻腔里也渐渐没有了血腥气,反而充斥着一股木叶香味,很浅淡,可让人很安心。男人用棉签给他清理脸上沾到的血,动作轻柔,神色认真,仿佛在做一件很郑重的事一样。
在清理伤口周围的时候,他还会问道:“会不会很痛?”
叶知不敢看他的脸,垂着眼睫,声音很轻,“不会。”
他没撒谎,霍宥桥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痛感、眩晕感、恶心感都奇迹的消失了,心脏跳动的速度像是很慢,又快得让他心慌,他耳边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却能清晰地捕捉到对方的呼吸声,然后不知不觉将自己的呼吸调节成同一个频率。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这种感觉是悸动。
医生很快到来,叶知见过他,他曾经上门来为霍老夫人看过诊,也知晓他是中心市最好的医院里的医生,名气很大,寻常人想要挂他的号都很艰难。
现在居然被霍宥桥一个电话叫来,只是为了处理他的小伤口。
对方尽管年纪大了一点,手脚却很利落,带来的工具也齐全。他很快为叶知缝了针,通共八针。
虽然用了麻药,但因为是头部,不能使用注射剂麻药,所以缝完后,叶知还是痛得大汗淋漓。
过程中他一直咬着嘴唇,双手抓着大腿,即使痛到浑身发颤,也一句呻吟声都没有溢出来。
“挺能忍啊,难怪伤口这么大也不肯去医院。”医生笑了笑,还开了个玩笑,“怕缝针留疤还是怎么的?放心吧,我技术很好,不会留弯弯曲曲的疤痕,而且你这个位置也能用头发挡住。”
叶知有些局促,小声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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