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浑身僵硬地看着他,不情愿的表情很显眼。霍宥城心里又酸又妒,突然将自己手腕上价值百万的名表褪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笑吟吟地看着他:“我拿这个来跟你换,也不行吗?”
叶知终于回了神,慢慢将手腕上的红绳解了下来,轻声道:“我给你就是了,不用拿你的表来换,你戴的表我也戴不了。”
霍宥城就笑,“那你就不戴,收着,什么时候想戴了再戴。”他还把手腕伸出来,递到叶知面前,“帮我戴上。”
这次没再从叶知脸上察觉出什么不情愿,霍宥城终于放松了一点。
他其实心里还抱持着相当强烈的侥幸心理,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臆测,伴侣和兄长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即便叶知对兄长产生了些许好感,只要不是两情相悦,他也能掰过来。
然而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没有得到真正的答案之前,活着的任何一秒都是煎熬。这种煎熬比他重伤到只能躺在床上的时候更甚,叶知在身边的时候,他总忍不住去看他,想从他身上观察出任何线索,而一旦他离开,他心里的弦又绷得更紧了,神经质一般盯着光屏上那个小红点,但凡有一点点偏移,都能让他跳起来。
他的情绪和行为伪装得不太好,叶知远比他想象得要敏感一点,所以很快察觉到了。
他给霍宥桥发了信息,所以彼此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
见不到面的时间里叶知也不太好过,仿佛植物离了阳光一样,心里渐渐变得干涸起来,思念之情难以忍耐,却偏偏又不得不忍耐住。他盼着霍宥城能尽快康复出院,为此每天愈发小心翼翼地陪着,只希望能撑过最后的时间。
万幸的是,霍宥城不知道吃了什么药,锻炼起来特别的认真,难度也在加大,进程比预计的还要快一点。
叶知考试的时间就到了,在考试前一天下午,他终于见到了霍宥桥。
霍宥桥是带着霍冉一起来的,对于他们来说,霍冉是一个很好用的挡箭牌,尽管觉得羞愧,可有时候却实在忍不住。
叶知并不知道他会来,当父女俩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视线直接略过了霍冉落在了高大的男人脸上。
明明不算特别久的时间,可再见到的时候,压抑的情愫居然翻了倍,要不是理智还在,他大概会忍不住将视线更长时间地落在对方的脸上。
“小叔,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好一些了没有?”霍冉很喜欢小叔,对于他受伤的事一直很关心,要不是距离有些远,大概会忍不住天天来探望。
霍宥城即使住院也没有清闲到哪里去,此刻刚结束了今天的工作,闻言笑了笑,道:“小叔就快好了。”
“真的吗?”
“不信?小叔现在就能把你抱起来举高高。”他还真的弯腰要去抱,霍宥桥先阻止了他,“别胡闹,好不容易好一些了,要是再伤到了,会留下后遗症的。”
霍宥城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兄长,兄弟俩的长相有几分相似,身高相近,体型以前也差不多,现在是他受伤瘦了一些,所以没有霍宥桥那般完美。他帅气个性潇洒,而兄长英俊个性沉稳,身上的光芒比他还重。
可从小到大,霍宥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被他的光芒掩盖过了的感觉。
因为没有竞争的心,更没有丝毫的嫉妒心。
对他来说,这个人是他的兄长,就该是他的榜样,无论怎么优秀都是应该的。而且从小就注定了两个人会走不同的道路,即便兄长很厉害,他也不需要去攀比。
他们该是相辅相成相互扶持的兄弟,不是弱肉强食的竞争者。
可是现在,他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一个因为仕途稳当而变得愈发有气质,他自己却因为一个事故导致连走路都变得困难,不面对的时候不觉得,面对的时候才能发现原来差距是如此的大。
叶知会移情别恋,简直再正常不过。
可他是自己的兄长,无论怎么样,都不该来抢夺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尽管还没有拿到切实的证据,可这种感觉却变得越来越强烈,以至于令他忍不住开了口,脸上露出讥笑来,“现在也已经有后遗症了,怕什么?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跑跳了,就算最后康复到能顺利走路,也不能走太长时间,天气一变化,双腿就会痛,跟个残废也没什么区别。”他看了一眼叶知,“我最担心的,就是叶知嫌弃我是个残废离我而去。”他不去看叶知的反应,反而艰难地蹲在霍冉面前,笑着问道:“冉冉,你觉得知知会这样做吗?”
叶知后背僵直,一时间浑身难以动弹,“霍宥城已经发现了”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但又不敢确定。
霍冉不懂大人之间的情绪变化,还很认真地道:“知知才不会呢!知知是最善良的!”
霍宥城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脸颊,“我觉得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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