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没有回答她,而是等到饶景渊主动松开了手,才揉了揉泛红的手腕,径直朝反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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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霄跟着莫逸走了很远,最后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
服务生端来两杯香槟,被楼霄要求换成了红酒。
她晃着高脚杯,紫红色的液体映照在玻璃器皿中,慢慢显现出里面歪曲变形的人影:“这位二世祖混蛋大少爷对你倒是挺不错的。他流连花丛这么多年,现在居然肯为你收心了?”
莫逸没想到楼霄也会跟他聊八卦话题,一时间哽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前一句话无法评价,后一句话无从佐证。
于是他只能生硬地把话题扯开:“楼总单独找我,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吧。上次您让我带给何伯母的话,我带到了,同时也知道了一些事……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您。”
楼霄仰头把酒喝了,唇边殷红的酒渍和口红融为一体,在冷白色的光线下格外醒目。
“不用谢我,我们各取所需罢了。她……还好吧?”
对于这个问题,莫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真思考了片刻才低声说:“顾家会照顾好她的。”
这句话答得滴水不漏,不仅瞒过了何雲真实的病情,也给楼霄吃了一颗定心丸。
但是楼霄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担忧,而是习惯性撩了一下鬓边的头发,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行吧,反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也是活该承担的后果。当年她不顾家里反对也要嫁进顾家,现在也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该说的、该做的都做了,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这番话说得潇洒,但莫逸却从光鲜亮丽的外表下看出了一丝强撑的意味。他没有选择戳破,只是继续当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还有件事我本来也要找时间跟你说,只是没想到今晚会在这里见面。”楼霄把空了的酒杯放回桌面上,十指交叉放在身前,神情严肃了几分,“三天前我收到了莫乾文从缅北发来的短信。我想顺着那个号码打回去,但发现已经打不通了,最多只能查到IP地址定位,估计是个某个黑市里随便买的僵尸号,临时应急用的。”
莫逸脊背不自觉地僵挺了起来,眸中有光亮一闪而过:“他跟您说了什么?”
楼霄顿了一下,脸色完全沉了下来:“他找我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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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之后莫逸就一直心神不宁,心里装着事情,还要一路照顾喝了酒的饶少爷。
两人回到逢春园的时候顾影彬还在书房里加班,饶景渊裹着一身酒气进门,立刻就被轰去洗澡了,只剩莫逸一个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发呆。
如果说这么多年心里的结就是莫乾文和顾家的那些事,那么上一次见到何雲之后这个结反而越系越紧,眼看着就要转为无解的死结。
他仰头凝望着漆黑一片的夜幕,说不清楚自己在知道真相之后对莫乾文的态度究竟是什么。
或许真的应该如楼霄所说,他应该憎恨这个道德败坏、抛妻弃子的不负责任的父亲,巴不得他死在国外永远不要回来;但越是这样想,反而却越渴望知道他真实的消息,想看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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