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想起了自己是怎么被人打晕了绑架进这片废弃工厂,也想起了最开始企图自救的时候受到了怎样暴力对待。
工厂的大铁门被人推开了,发出刺耳的钢板摩擦的声音,纷纷飘落的尘埃里模糊出现了三个男性的身影。
“这小白脸醒了?”
“还好他妈的醒了,老子还以为这么几下就撑不住死了呢,别等会钱没拿到人质先没了!”
莫逸听出了他们带着浓重的口音,普通话说得很蹩脚,不像是纯正的中国人。S市和缅甸接壤,倒也不难猜出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凑近看了看被铁链捆在石柱上的莫逸,像是在确认还能存活多久——这个男人身上有着某种冰冷而坚毅的特质,表面看起来弱不禁风,却能在鞭子和棍子同时落下的时候一声也不吭。
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壮汉啐了一口,目光里闪着邪恶的贪婪:“这小白脸真的能给咱讨来钱?就剩两小时了,人要是再不来……老子不如先享受一把,反正不弄死就行了!嘿,郭子,要一起吗?”
一旁的皮肤黝黑的瘦高男子白了他一眼:“滚一边去,老子只搞女的,不乐意操屁眼,嫌脏!”
“哟嗬,你他妈的还挺挑。这男的也有胸,屁股还翘,指不定也爽呢!”壮汉掐着莫逸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左右晃了晃,流氓地笑问,“长成这种骚逼模样,该不会已经被操松了吧?”
就在这时,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挣扎。
一直没说话,翘着二郎腿坐在藤椅上的光头刀疤脸骂了一句:“是那条老狗醒了?”
“不会是闻着钱味儿醒的吧,真他妈狗改不了吃屎。”
莫逸刚刚被他们当动物园的动物一样围观调戏的时候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听到这话时却猛地扭过了头,挣扎着要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仓库角落里散落着一堆落满了灰尘的水泥袋,忽然抬起了一只裹满粉尘的手,仔细看才能分辨出那是一个大活人,而这人正是他多年没见的亲生父亲,莫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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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景渊从公司出来之后就直奔机场,手里的通话一直没有中断过。
顾影彬这次是以私人名义出差,除了莫逸之外就只带了一个司机,单枪匹马去赴约不仅没有救人的可能性,甚至自身都会有危险。
他们都很清楚金三角地区究竟有多乱——那些法律规束不到、甚至没有国家边界意识的地方,罂粟花生长在硝烟和血泊中,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着脱离人类文明的惨剧。
饶景渊在车上又接到了顾影彬的电话。
“我想确认一下……你能听出来对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命吗?”
“听不出来,但是我有一个猜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饶景渊看着远处的机场航站楼在一点点靠近,路灯的光在他五官凌厉的脸上拖映出快速移动的光斑,眼底却是漆黑一片,“我刚刚问过楼霄了,她说莫乾文确实最近有联系过她,开口就是借钱。妈的,没想到这还是一条赌狗,摊上这样的爹真是晦气又倒霉!”
顾影彬摘下眼镜按了按鼻梁骨,语气里有遮掩不住的躁意:“景渊,你现在鞭长莫及,这件事还是不用你管……”
“我已经到机场了,四个小时之后联系你。”饶景渊打断了他,甩上车门快步进了航站楼,“顾教授家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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