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圆圆的手一道跟陈哥说了拜拜,梁平抱着她进了家门。庭院很静,草坪灯如星,圆圆一个一个地指过去,转着小脑袋,乍发现跟在后面的贺霆还不敢确定是哥哥,趴在梁平耳边低声,“爸爸,有人。”
梁平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抱着她转身,失笑捏她的脸,“哥哥都不认得,笨蛋。”
“哥哥!”圆圆雀跃地叫了一声。
脸上堆出笑,贺霆几步追上他们,“诶。”
两人变成并排走,真像两口子。梁平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们太能折腾了。”
“喝酒不都这样嘛。”
这样?这样是哪样?我逃离暧昧避免误会的忠贞,你毫不在意。贺霆脚步一缓,立马被梁平落下,还是圆圆提醒,“爸爸,你等等哥哥。”梁平才发现,站定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
对比真伤人,这会儿对他笑的梁平一点儿也不松弛。
贺霆也笑,笑自己,对他说,“你们先上去,我吹吹风醒醒酒。”
“好。”梁平冲他点点头,上楼后先给圆圆洗澡,再给自己洗,从浴室出来,走到露台,看到次卧的灯亮起,松了口气。秋姨应该已经把冲好的蜂蜜水拿上来给他了。
“爸爸,你过来给我拍这个。”圆圆抱着平板过来拉他的手,指着屏幕里的幼儿舞蹈。她最近喜欢跟着视频学跳舞,梁平觉得可爱,有时候会给她录,几次下来,变成每回她都要求录了。
梁平掏出手机,“好,我给你拍。”他坐下来,听着童趣的舞蹈背景音乐,看着兜着纸尿裤跳得像个小企鹅的圆圆,心又软又静。
卧室里有音乐,敲门声就不大显得出来,到第三声梁平才听清,以为是秋姨,暂停了录视频,笑着过去开门,“那个蜂蜜水——”
他及时收声,楞楞看着门外的贺霆。
贺霆看着梁平因发愣而有些呆呆的脸,想起得知圆圆是自己的之后,两人的第一次争执。他说,“圆圆出国以后,日子我们就这么过吧。”。今天傍晚,坐在车里窥视时,他才意识到那句话漏了什么。他和梁平“这么过”能过下去,得有个重要前提——梁平身边不能有别的男人打转。
傍晚那个男人,得有三十五往上,开一辆二十来万的车,五五比例的身材,顶着个啤酒肚穿polo衫,酒色财气的臭味不用张嘴也能闻见。贺霆看着他跟梁平说话,比划着他那短而粗的手指,脸不知是酒意还是激动,红通通起来,也恶心人起来。
也许,他已婚,贺霆不必担心,但往往围城里的男人更不安分。贺霆在次卧里想到他的脸,想得毫无睡意,想得满心焦躁,救命似的敲响主卧的门,来找他的药。
现在他见到了,不必吃下去,他的命已得救一半。
握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放下,回过神的梁平没有说话,转身进了衣帽间。
不一会儿,他从里面出来,手上多了个枕头。贺霆和圆圆大小两个看见他把枕头放到床上。
放好枕头,他又回到门旁,那么轻轻一点力,门被他关上。他把手机塞到贺霆手上,轻声,“我拍累了,你给她拍吧。”
床上用品都放在柜的上层,贺霆可以想象到他踮脚给自己拿枕头的样子。心抽抽地麻了一下,贺霆低头看了眼手机,目光落在它的主人脸上,炙热得不得了。
梁平并不和他对视,走到床尾坐下,只让他看个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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