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唐寿就本性暴露,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和混帐没两样,家中全靠祝娘子织布做绣活养家,非但如此,那唐寿一发起脾气就对他家娘子大打出手,城里百姓对他都很不齿。
昨日的事已不是第一回了,捕快也不是第一次将他拿回衙门了。
本朝对女子并不苛待,无论是像王家这样女子当家的不少见。而若是有丈夫对妻子动手的,过于严重也会挨板子。
江城的县令姓文,算得上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更不可能当作小事轻易放了过去。
可那唐寿是个混人,挨了板子后回去依旧欺负他娘子,而那祝娘子娘家又没什么人为她出头,也只一味忍着。
立在门口的胡三娘,听到谢青道来,不禁轻哼道,“这世上尽是些坏男人。”
她也见过那祝娘子,为了贴补家用,没少挨家挨户上门卖绢花这些小东西,清秀的小脸上还有伤,连她这当妖精的都看不过眼了,这人心可真坏,能这么欺负人。
谢青尴尬地笑了笑,“胡三娘,像唐寿那样的混人,我们见了也瞧不起。”
比起初来时,胡三娘收敛了许多,时间一长,也在这江城安居了下来,说闲话的人也少了。胡三娘学人学得也有模有样的。又风情依旧,没少调戏年轻的捕快小伙,除了谢青。
忽然她鼻子微动了动,面色一变,目光扫过谢青,“你身上什么臭味?”
然后扭头转身就往屋里去了。
谢青丈二脑袋摸不着头脑,“没有啊,昨天还洗了个澡呢?”
锦荣却是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轻笑道,“谢哥,你昨天碰见什么人了吧。”
“哦,是个路过的小道士。”谢青老实道,“人还不错,还帮忙救了祝娘子呢。”
江城没出过什么事,谢青也对妖魔鬼怪没什么直观的印象,而道士在他眼中也就是道观里烧香念几声无量天尊的。
锦荣微微笑了笑,年纪小,但道行却不浅。
没过两天,谢青就把那小道士带到店里来了。
而那个叫张诏的小道士,进来前,目光在斜对面的胡记烧鸡店前停留了一会儿,似乎若有所思。
看到锦荣,更是愣在了原地。
“瞧什么呢?”谢青直接朝他后脑勺拍了一下,没好气道,都出家修道的人了,还看人家姑娘,看的还是他家妹子。
张诏乌黑的眸子迷茫不已,沉默许久后,认真地问了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不是。”锦荣果断道,又微挑了一下眉,“我们素不相识。”
张诏也是个心思简单的,很快把这丝困惑抛到了脑后。
不过是谢青认识了他,请他来这里喝酒的,“这可是我们这有名的杏花酒,十里八乡的酒铺都比不上这一家。”谢青夸赞道。
张诏只轻抿了一口,没有多喝,他问起了那日遇见的夫妻现在如何了。
瞧着他也不像是不染红尘的,还有几分善心,那日救下祝娘子还给她诊治了伤势,谢青叹了一口气,“若是唐寿愿意和离,也好过祝娘子现在这样受苦。”
“怕是受苦不了多久了。”张诏坦诚了他的诊断,“她身上旧疾缠身,肺腑有伤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一听攸关人命,谢青气得怒道,“真是个混蛋,我这就回去禀告捕头,非得把唐寿扔进牢里头关上几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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