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间,让阿兄久等。”
沈却瞥了眼落雁怀里的食盒,果然是两人量的大小。
见面前的姑娘一双波光潋滟、满怀期望的美目望过来,沈却移开目光,转而朝着落雁道:“胡闹。”
她当此处是什么酒楼饭馆?
虞锦就知如此,好在她还准备了别的说辞,总之她空腹乘了半个时辰的马车,是绝不能就这样回去。
然,未及开口,她忽见不远处的廊道上一着水蓝袄裙的女子缓缓走过,那张脸虞锦很是认得,唐嘉苑!
此人原是灵州参军事唐百晔之女,正是虞锦那些茶会雅集的小姐之一,但后来唐百晔升迁调任,唐嘉苑便随之搬离灵州,虞锦后头并未打听过她,难不成竟是这么巧,唐百晔调任之地是原州?!
虞锦深吸一口气,顾不得别的,只知此时万万不能撞上面。
沈却一句“胡闹”堪堪落地,胸口猛然一疼,两只纤细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鸵鸟似的将脸埋起来。
8. 凉茶 你可以……不必搀扶我。
《惊雀》08
突如其来的力道将他撞得向后小退了半步才堪堪站稳,丫鬟、侍卫等众人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默契又慌乱地移开视线,佯装未见。
四周骤然阒静,沈却稍怔。
仿佛被人捏住了命脉,那种熟悉的异样排山倒海扑面而来,心口隐隐发颤,颤到他觉得呼吸都带着轻微的刺痛之感,大有一种要将怀里的人彻底揉进骨子里方可缓解不适的荒谬想法。
他也确实如此做了。
而虞锦将脸一埋,满心却都是唐嘉苑,丝毫未觉异状。
说起来,她与唐嘉苑之间还颇有一番渊源,只是这渊源的由头,却是因她的兄长,虞时也。
虞家兄妹二人的好模样大多随了生母,若说虞锦生得似闺中娇养的牡丹花,那么虞时也便是那高岭之上的玫瑰,美得丰神俊朗,性子傲慢不羁,少不得女子对其趋之若鹜。
这本无碍,虞锦为此甚至十分自得,毕竟有兄长如此,实在长脸。
可别的女子至多是肖想倾慕,偏是当时还是灵州参军事之女的唐嘉苑胆大,竟敢在虞家的小宴上以女子清誉设计虞时也。
她饮茶时故意泼脏了衣裳,去到后院厢房更衣,又让侍女以虞锦的名义将虞时也一路引了过来,若非虞锦及时察觉,否则以她阿兄的暴脾气,莫要说负什么君子之责,只怕没一剑劈死唐嘉苑便算好的。
此事毕竟不体面,虞锦并未声张,只是自那后,她也算是与唐嘉苑结下了梁子。
若是今日被唐嘉苑撞上,只怕要生事端。
虞锦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嗒嗒”响,生怕沈却此时将她推开,是以双臂收紧,吞咽了下嗓子道:“阿、阿兄,我头好晕,实在站不稳……”
不及男人开口,她又道:“许是一早未进食,眼下犯了头昏病罢了,我站着靠一会儿便能缓——”
说话间,虞锦倏然一僵,美目微瞪。
缘由无他,腰间覆上的那只手,力道过重,隔着轻薄的布料,掌心的滚烫似能灼伤那整一片肌肤。
几近是将她摁进怀里。
虞锦茫然一瞬,仰头看他,正逢男人垂目。
小姑娘略微愕然地瞪大双眼,他甚至能从她的瞳孔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缩影。
一股莫名的熟稔之感油然而生,沈却眼眸微眯,紧紧盯着她的眉眼瞧。
虞锦一头雾水,只觉得腰要被他掐断了。
她疼得倒吸一口气,见对面廊道上已无唐嘉苑的身影,立即去推男人的胸膛,道:“我忽然觉得好多了,你可以……不必搀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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