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来强行建筑的心墙如泡沫倒塌,她心里酸酸的,觉得好委屈。
顷刻间,沈却腕上一烫,一滴眼泪自她眼尾流向耳畔,最后滴在他拖着她后颈的那只手上。
又哭了。
沈却蹙了下眉。
就见榻上的小姑娘费力挣扎着坐了起来,他以为虞锦想开了要喝药,于是将手中的药碗递过去。
然,手还未伸到她眼皮子底下,便觉一阵力道迎面扑来,沈却一晃,肩颈处骤然一沉,她在他耳畔拉着绵长的低吟,道:“阿兄,阿兄……”
喊一声,哽咽一声。
像是在哭,但更似撒娇,像是受过什么天大的委屈那样,但却比从前每一次唤阿兄都要真情实感。
沈却难得出神片刻。
然而哭着哭着,窗外的夜风一吹,一缕浅淡的、似有若无的松香飘至鼻息间,把虞锦烧得迷迷糊糊的脑子吹醒了。
她顿了下,眨了眨泪眼,眼前霎时清明。
于是最后一道哽咽声,被生吞了一半尾音。
肩窝处少了一抽一搭的动静,沈却淡然道:“哭够了?”
虞锦一僵,故作自然地、慢吞吞地坐直身子,脸上挂着泪痕,她摸了摸鼻骨,打量了一眼他的脸色,小心翼翼拂了拂他肩上的泪珠。
咳,没生气的吧……
她没话找话,吸了吸鼻子,说:“我头有点晕……”
“喝药。”
虞锦心虚地不敢推拒,接过药碗,自己就喝得一干二净,遂眉头一皱,好苦。
她舔了舔牙尖,终归是没说什么。
看她喝下药,沈却并未久留,很快就起身径直离开。
走过长廊,便瞧见倚在甲板门框边赏月的人,沈却脚步一慢,与他对视了一眼。
元钰清目光偏了一寸,从他肩颈越过,往长廊看了一眼。不过只一眼,他又挪回目光,道:“那辆马车是原州长史唐家的,白日里王爷救的是唐百晔独女,好像叫什么……唐嘉苑。”
沈却漠不关心,低低应了声“嗯”,转身便欲上楼。
又听元钰清问:“王爷昨日究竟想问甚?我方才给虞姑娘诊脉时特有留意,仍是没诊出什么异象。”
他摸着下巴嘶了声,说:“究竟有什么异样?”
沈却背在身后的手指下意识跳了一下,敷衍道:“没异样。”
元钰清看他走远,嘀咕道:“我看是你比较奇怪……”
沈却恍若未闻,兀自上了楼,在推开屋门时停了一下,侧目吩咐侍卫道:“去查一下虞广江手底下的武将,哪个同虞锦走得近。”
侍卫虽不明,但立即便应下。
卧榻前,男人屈指去解腰间的鞶带,忽地看向湿了一片的前襟,指节顿时停了一下,眸色寒峭。
沈却轻阖上眼,好半响,他那惊人的抑制力才将胸膛那股莫名其妙的躁动摁了下去。
男人无甚情绪地扯了下唇角,见鬼了。
他重新束上鞶带,复又推门而出,道:“把船靠岸,去趟军营,近日不回。”
侍卫一愣,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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