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曾想,南祁王也会在这儿。
他就那样笔直地站在那儿,连眼都没抬一下。
姬长云走过去,福身道:“王爷。”
沈却才看她一眼,稍有停顿,才让了位置。
姬长云喉间发紧,他永远是这样,目光从不会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太久,飘渺得似山间的一缕清风。
她正了正心神,落座为虞锦把脉。
半响,她收了手,道:“三姑娘本就在月信期间,疼痛不适是正常的,但许是受了惊吓,脉象紊乱才有所加重。”
姬长云停了一下,有些为难道:“只能忍忍,实在不成,可以饮一副止疼药,但是药效缓慢。”
沉溪道:“那还请姬大夫开药吧。”
姬长云这才写下药方子,这几味药王府都有,很快便能入药盅。
姬长云起身,朝沈却道:“王爷,那长云告退。”
沈却“嗯”了声。
姬长云微顿,深吸一口气,提步离开。
一时间,小室静无人声。
“吱呀”一声,沈却坐在榻前,看小姑娘一副痛苦的神色,不知为何心头浮上一股难言的焦躁,他就很不喜欢她这样蹙眉。
他伸手用力揉开。
虞锦躲了下,哼道:“疼……”
沈却收手,“哪里疼?”
虞锦辗转反侧,埋头在枕间,说:“肚子疼。”
她其实已没有意识,只顺着他的话如是说。
沈却看她许久,鬼使神差地,视线慢慢下滑,落在压着她小腹的被褥上。
他掀开被褥一角,伸手进去,准确无误地覆盖在她薄薄的寝衣下摆。
他微微一顿,喉间微滚。
轻轻揉了一下,见虞锦没反抗,便喊了她一声:“虞锦。”
她没应,他便又揉了一下。
你要问他为什么,他只觉得像中邪了一样。
他就是,很看不得她这般难受。
姬长云落了看诊的帕子,正返回时,便瞧见的是这一幕。
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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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琅苑。
月明星稀,沈却缓缓抿唇,反复呼吸了两下。
许是今夜事多,向来难眠少梦的人很快便入睡,做了个无厘头的梦——
梦里,男人一身银白盔甲,身姿傲然挺拔,下颔紧绷,眉梢压低,手持弓-弩,箭头对准对面的女子。
女子翠围珠绕,淡妆轻抹,尽显娇柔典雅。然她满面苍白,美目微怔,瞳孔聚焦在那只箭矢上,随后重重闭上眼。
那张脸上的神情很复杂,不是害怕,不是憎恨,不是求死,却也不是求生,他竟然有些看不懂。
沈却觉得胸口顿疼,不,不要……
虞锦,虞锦。
“虞锦,虞锦……”
“王爷,王爷。”
沈却猛地睁开眼,轻喘着气,天光刺了眼,心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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