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起短弩,发泄似的“咻”、“咻”、“咻”连发几箭,无一不脱靶,随后雄赳赳气昂昂地伸手道:“再拿箭来!”
沉溪与落雁面面相觑,又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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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时,虞锦精神劲儿消耗殆尽,趁沈却视察营地时,也一道丢下了手中的短弩。
营地空旷,四周皆是兵将练武的号角声,时不时有卫兵匆匆跑过,便要扬起一阵硌人的尘土。
从前在灵州时,虞锦便对营地避之不及,唯恐脏了她干净的绣鞋和裙摆,是以也不肯顶着日头多走,十分自我珍惜地在沈却的营帐内歇息。
帐外号角声嘹亮,兵将练武动作整齐划一,时不时还传来马蹄声阵阵。
虞锦手握木箸,戳着硬邦邦的饭粒,不大有胃口地饮了两口花茶,早起的困意袭来,很快便歪倒在沈却的矮榻上。
待再醒来时,已是将至日落。
虞锦懵懵地撑着矮榻起身,捧着小镜子整理妆发,懒懒道:“阿兄未回?”
沉溪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说:“段侍卫方才来,说是王爷正与人议事,姑娘稍候片刻。”
虞锦“唔”了声,瞧日头落山,便想出去走走。
郊外风凉,自她裙摆吹拂而过。
一路有人抱手招呼,三姑娘长三姑娘短,虞锦一一颔首以应。
只是没想,在回营帐的途中竟会撞上姬长云。
姬长云与老军医说着话,脚下蓦然一顿,与老军医话别后,便朝虞锦走来。
她并未像前几回见她那般福身问安,只轻点了下头道:“三姑娘。”
虞锦也不甚在意,说:“疫病之事我听阿兄提起过,当真是多亏了姬大夫。”
“长云分内之事,三姑娘言重。”
说话间隙,气氛沉默了片刻。
沉溪与落雁在后头悄悄对了个眼神,不知为何,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息在流动,说不出哪里怪异。
虞锦瞥了眼天色,道:“天色不早,阿锦便先告辞了。”
说罢,虞锦欲要离开,姬长云忽而开口叫住她。
她沉默一息,才缓声道:“垚南地处边境,营地数万将士,刀剑无眼,恐怕伤了三姑娘,长云知晓垚南许多适合姑娘家赏玩的去处,姑娘若烦闷,可邀着表姑娘一道去。”
虞锦捏了下绢帕,看向姬长云。
姬长云道:“如此三姑娘可解闷,王爷也不必分神照料姑娘,近来军中事多,先是疫病,再是狼仓关御敌,长云只怕王爷怠慢了三姑娘。”
虞锦将绢帕缠绕在指间,微不可查地抬了抬眼尾。姬长云话里话外皆是为她好,可细听之下,却是劝说她莫要来军营影响沈却处理军务……
是在,责怪她不懂事?
虞锦抬眸,视野里便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
她微微一笑,道:“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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