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呈上,廖蒙道:“仓州今年秋收很不理想,刺史把粮价又往上抬了抬,眼下这粮价已是正常价的七倍不止,咱们便是有这个财力,可仓州却只能提供往年一半的量。王爷,秋后冬至,正是屯粮的时日,您看这……”
沈却蹙眉:“我知道了。”
虞锦慢吞吞走着,粮食……
垚南的地势和土壤确实不适培育农田,不似灵州那般广袤沃土、良田多顷,倘若是向灵州购粮,父亲定不会做出抬高七倍粮价这般没良心之事。
前方廖蒙还在一一禀事,沈却时不时给几句吩咐,或是言简意赅应一两声,忽然,他脚步顿住。
廖蒙不解地仰头一望,就见沈却转身,淡淡道:“过来。”
虞锦微怔,上前走近,以为有何要事,谁料沈却只是牵过她的手,面色平静地问:“早膳没用,饿不饿?让厨房给你熬碗粥?”
虞锦懵懵地看着被裹住的小手,一面点头一面心道:他牵她作甚?他的手好凉。
虞锦不动声色挣扎一下,沈却蹙眉:“闹什么?”
……?
她没闹。
廖蒙愈走愈慢,最后在营帐外停下,盯着沈却与虞锦瞧了半响,朝一并留在帐外的段荣问道:“王爷与三姑娘兄妹感情竟是这般好?”
他鲜少瞧见虞锦,但近来跑辎重时也频频听过三姑娘的名号,知晓王爷对幼妹疼爱有加,却不曾想连平地走个路都要手牵着手。
怪他五大三粗,实在不懂他们权贵人家精细的兄妹情。
段荣微笑,他也不大能看懂,且是愈发看不懂了。
营帐内,沈却松了手,吩咐落雁备好早膳。
虞锦脸热低头,坐在小几旁摆弄那株泛黄的袖珍椰子,佯装镇定地与路过身侧的沈却对视一眼,慌什么慌,他都不觉尴尬难堪,她有什么好矫情的!
正胡思乱想时,男人去而复返,手里握着一盒膏药。
沈却把药盒搁在她面前。
虞锦不解,仰头道:“给我的?这是什么?”
“嗯,消肿的。我还有军务要办,你用完膳练练弓.弩,困了便睡会儿,别乱跑。”
虞锦耳侧嗡嗡作响,已然听不见只言片语。
消肿的……?
直至沈却阔步离开,她也没能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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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清爽,枝头簌簌,摇下几瓣熟透的花屑,躺在落满余晖的石阶上,透着岁月漫漫的娴静气息。
踏进琅苑,便见楚澜蹲坐在廊下,见他二人身影,小跑上前道:“舅舅阿锦,一道用膳如何?白叔说今日做了糖醋里脊还有——”
“我不吃了。”虞锦小声回绝,面色复杂地飞速瞥了沈却一眼,“阿兄慢用,我有些累,想歇息。”
“欸?”楚澜瞧她逃似的跑了,狐疑地去看沈却。
沈却淡淡睨她一眼,说:“回你自己院里吃。”
哦……
楚澜一头雾水,摸着下颔皱了会儿眉头。
直到接连两日,虞锦都跑到槐苑等她,蹭她的马车去军营时,楚澜才发觉些异常来。
晌午,骄阳当空,绿荫投下一片阴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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