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走神的这一瞬,被成玥的声音勾回了神。
她嗓音陡然尖锐,道:“我请二姑娘入殿做客,你这也要同我抢?!”
喔,原来是冤家路窄,虞锦默默地想。
许见竹只用眼尾扫她一眼,面上还是那副风雨不动的沉着样子,朝虞锦道:“二姑娘,太后娘娘宣您一见。”
……太后?
虞锦颇为惊讶,忍不住又估量下自己如今的身份,竟已这般抢手了么?
她忙欠身道:“今日便谢过公主好意,烦请郡主引路。”
瞧着前头两道走远的身影,成玥攥了攥帕子,跺跺脚往坤宁宫去。
奚皇后撇了撇茶中浮沫,慢悠悠道:“太后?”
成玥点点头,说:“许见竹搬出了太后,女儿也不敢再拦。”
奚皇后静默片刻,朝一侧的大宫女碧草道:“去知会四皇子一声,让他不必进宫了。”
宫女应是。
说回御书房那头,虞广江身为边地武将,贞庆帝鲜少有机会与他坐下高谈阔论,加之贞庆帝年轻时亦是南征北战,故而一时兴起,絮絮叨叨好一番,眼看天色渐暗也没有要止住话头的趋势。
说完战事,贞庆帝抿了抿茶,道:“虞卿与朕甚是投机,眼下灵州安定,虞卿多留些日子,也能替朕分忧。”
虞广江想到荆州一事还需得请旨,便拱手应道:“圣上抬爱,臣自当恭敬不容从命。”
贞庆帝欢喜,又道起了别的。
虞时也对窗蹙了蹙眉,这么半响,虞锦莫不是走丢了……
许是此前丢虞锦丢出了心理阴影,虞时也心里莫名有些焦躁,生忍了好半响,贞庆帝终于嗓子干涩地说不出话,他这才拱手告退。
廊下,适才给虞锦引路的小太监候在一侧。
虞时也上前道:“二姑娘人呢?”
小太监忙福身说:“回大公子的话,前头太后唤了二姑娘作陪,现下许是在安寿殿呢。”
虞时也斟酌片刻,说:“可否请公公引路?”
太后喜静,安寿殿偏远,虞时也走了许久未见到,便迈开了腿阔步而走。他腿长,愣是将一步路走成了两步远,将引路的小太监赶得气喘吁吁。
终于窥得朱红小门,小太监小跑上前,正欲与小宫女道一句“劳烦通禀”云云,却忽闻不远处“啪”地一声脆响,粉衣宫女捂着脸嘤嘤哭泣:“郡主饶命!郡主饶奴婢这一回吧!”
小太监见怪不怪,原来是永安郡主在训宫人。
小太监瞧见了,虞时也自也瞧见。
他只冷眼一瞥,并未上心,只觉那女子声色清冷,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甜糯糯的,说话的气势也拿捏得正正好,不由多听了两句。
“敢在人后嚼太后的舌根子,谁给你的胆子?”
“你自个儿不惜这条命,我又如何替你惜命。”
“拖下去,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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