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缓归感觉后背一阵阵的发凉,他联想到了福伯他们说的那些话。福伯他们怀疑,叶文兰母子是被白正霄害死的,他们怀疑叶知秋掌门也被他害了。
只是叶缓归当时觉得,只要是个人都不会对自己的妻儿下手吧?如今他却信了,以白正霄的表现看来,他做出杀害妻儿这种事出来一点都不奇怪。
他下意识的问道:“所以……千年前的那场大火,和你有关?”
白正霄露出了一口泛黄的牙,他邪恶的笑了:“千年了,我以为发现这个秘密的人都死绝了。没错,叶文兰是我烧死的。”
叶缓归感觉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这一刻他觉得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人,而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他难以接受:“为什么?就算你不喜欢叶文兰,你们还有三个孩子……孩子总是你的吧?”
白正霄无所谓的说道:“有了权力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至于子女,修士的寿命那么长,想要生什么时候不能生?别说三个,三十个,三百个,想要多少有多少。”
耳畔传来的哭声和房倒屋塌声更大了,不知道白正霄用的是什么阵法,竟然能将千年前的声音复刻下来。叶缓归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骨头里面蔓延到了全身。
如果叶文兰泉下有知,得知亲手烧死自己的正是自己的枕边人,她会是什么心情。如果她知道,正是她的喜欢害死了她自己和孩子,她会不会悔恨?
叶文兰的心情他已经无法得知了,他只知道,得知了真相的他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一个人,怎么能坏成这样!
叶缓归低语着:“就算你不喜欢她,孩子也是你的。他们是无辜的,你怎么下得了手?”
御兽宗这么大,再不济把他们当小猫小狗一样养着,也比烧死他们强啊。
叶缓归在学做菜的时候曾经被家里的柴火烫过,那种绵密的疼痛让他记忆深刻。那时候他只伤了一根指头,就疼得整宿没睡着。
叶文兰和她的孩子们在熊熊大火中被灼烧,那是怎样的痛?
最让叶缓归难以接受的是,白正霄还在洋洋自得的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只怪叶知秋舍不得放权,他更在意叶文兰生的那几个孩子。我忍气吞声几十年,他明明有青木鼎却还掖着藏着不告诉我。要不是他把我逼急了,我也不会想到这种办法。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一遭,谁不夸我至纯至孝?”
叶缓归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话:“你无耻。”
白正霄在妻儿的葬礼上痛哭流涕,立誓不再娶,一辈子都为妻子守节。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修真界的女修们都流传着一句话‘嫁人当嫁白正霄’。
谁能知道,这一系列惨案后的黑手正是白正霄本人?他占了青木宗的山头,得了青木宗的好处,害了青木宗的人。最后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完美的受害者,而死于他手里的人却再也没办法为自己说一句话。
他精于算计,给自己披上了善良忠诚的外衣,内里早已腐朽恶臭。千年了,修真界稍微有些修养的人从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他死去的妻儿,生怕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而他却理直气壮理所应当的消耗着他的妻儿,用他们的死来立自己深情的人设!
叶缓归从没有觉得一个人能让他如此的恶心,白正霄做到了。他不是人,他是披着人皮的兽!
白正霄似乎要将千年的愤懑宣泄而出:“我本来想留叶知秋一条性命,结果那老头子一直死缠着我不放,不得已我只能让他闭嘴。你知道我是怎么除了他的吗?”
白正霄指了指叶缓归足下的阵法:“就在这里,我放干了叶知秋的血,我将他的神魂钉在了阵法中。我要他永远的听着叶文兰惨死时候的嚎哭,今天,我也要让他看看他叶氏唯一传人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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