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晚口里的那个东西应该就是刚才在门口撒泼的黄毛。陈嘉乐看着他,林钰晚脸上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表情,一开始陈嘉乐以为是富家少爷不食人间烟火的表现,现在才琢磨出来那张不悲不喜的面容下是多冷硬的一颗心。
陈嘉乐的裤脚被黄毛哭湿了一大片,他想起方才黄毛疯疯癫癫的样子,嗓子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不过是个替人办事的,没必要这样。”
林钰晚把一杯水喝完站了起来,“洗澡吧,我很困。”
陈嘉乐洗澡向来比林钰晚快,他走进卧室时发现林钰晚没有关浴室门,磨砂的玻璃映出林钰晚纤长的轮廓,陈嘉乐想了想还是走了上去。
“除了砍了条胳膊你还干什么了?不然他不会疯成这样。”
林钰晚嗤笑了一声,声音被浴室的水汽送出来:
“只是砍了条胳膊,别把那种垃圾想得多坚强。”
熄灯后林钰晚闭着眼睛面朝陈嘉乐躺着,他感受到对方的目光一直在他脸上逡巡,才终于开口:
“不舒服了?”
陈嘉乐脸绷着没说话,林钰晚闭着眼睛继续说:
“催债公司....利滚利,还不上就砍手砍脚,逼良为娼.......不过是砍了条胳膊,你在这纠结什么?”
陈嘉乐知道从善恶的角度看林钰晚做得并非不公正,他跟黄毛打过不少架,甚至对方拿陈羽出来威胁时陈嘉乐是有杀人的冲动的。然而今天黄毛趴在地上蠕动的样子却实打实地让陈嘉乐觉得别扭,甚至到现在那个画面还在脑海中挥散不去。
“你知道你是哪种人吗?”
林钰晚的眼睫整齐浓密,叫人一看就心生软意。
陈嘉乐没有回答,林钰晚稍稍挪动了身子,两人的距离更近了,同种沐浴露的香气柔柔地融合在一起。
“你只是看上去心硬,别人伤你千百次,只要有一次在你面前示弱哭惨你就会心软犹豫。”
“不过陈嘉乐,这说明你有情有义。”
屋内的暖气偶尔发出一阵水流声,等微弱的噪音过去,林钰晚才接着说:
“我不是这样,如果有人伤害过我,他就永远失去了服软称臣的权利。”
第22章 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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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城郊树林深处,一座黑色砖块砌成的教堂伫立其中。不同于其他教堂,这栋建筑采光做得极差,穹顶下四周的墙壁只开了四五个很小的窗户,即使是清晨内部依旧显得昏暗,只有四周幽幽燃着的蜡烛发出红色的火光。教堂正中央摆着一张椭圆形长桌,长桌旁稀疏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皆是衣着华贵面色冷峻。
最诡异的是教堂尽头摆放的雕像,冰冷的黑色石块雕刻出一个有十米高的怪物,那怪物短粗的脖颈上顶着两个鸟头,鸟头的四只眼睛嵌的是血红的宝石。它张开的翅膀上挂满了钻石黄金,在昏暗的环境里散发着夺目的光。
“一个人不能侍奉两个主。不是恶这个爱那个,就是重这个轻那个。你们不能又侍奉神,又侍奉玛门。”
长桌顶端,一袭白袍的男人低头诵读,他手中捧着一本书,与林钰晚曾带在身边那本的一模一样。男人的面容黝黑沧桑,有着显著的东南亚特征,眼角的纹路如同地面撕裂的沟壑;他捧书的手让人想起鹰爪,粗糙但是有力。
他的话音刚落,坐成一圈的男男女女陆续说:
“我自愿作为玛门的信徒,永远保持对财富的渴望和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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