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满脸都是笑,热情招呼着。
薄春山僵着嘴角,眼睛仿佛有根钉子似的,钉在对方身上。
齐永宁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往这边看了一眼,却又似乎什么也没看见,随着孙氏进去了。
很快薄春山就走到顾家门前,他停住脚步,看着紧闭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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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汝,永宁来了。”
顾玉汝还在房里,就听见她娘响亮的唤声,又听着她娘将人引去了正房。过了会儿,孙氏推门走了进来。
“玉汝,永宁来了。”
“娘,我知道,你方才不是说了。”顾玉汝懒洋洋地道。
她昨晚睡得太晚,今日醒来也没什么精神,之前用早饭时孙氏还以为女儿的病又复发了,因此埋怨自己昨晚不该让她沐浴不提。
“那你还坐着,还不去换身衣裳?前几日你病着,永宁就来家里了,娘怕过了病气给他,没敢让他见你,难得永宁对你如此上心,今天又特意来了一趟,你去跟他说说话。”
孙氏将她推到妆台前,又去衣橱里给她挑了身衣裳,才又出去了。
看着床榻上的衣裳,顾玉汝叹了口气,半晌才动了。
半刻钟后,顾玉汝出现在正房。
孙氏借口去厨房,避了出去,留下空间给两人说话。
“玉汝你还好吧?我看你似是清瘦了不少。”
齐永宁眼含关切的看着她。
顾玉汝有些难以面对,倒不是说她有多么厌恶齐永宁,就是心情很复杂。
那段记忆里恩爱过也举案齐眉一辈子的丈夫,齐永宁除了在顾玉芳的事上,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即使是那件事,其实认真来说也不怨他,是顾玉芳的故意算计。
甚至后来他做了官,渐渐发达起来,也纳过几个妾,多数是各种权衡下的缘故,他不好拒了,‘她’便大度帮他收下。
似乎从顾玉芳的事发生后,‘她’就绝了和对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似乎一直也没这种念头过。
时下教条待女子苛刻,妒乃七出之一,‘她’上有公婆,齐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是诗书传家,家教森严。‘她’委屈过伤心过,却也认命了,他事事以‘她’为重,克己守礼,从不贪念女色,每次去妾室房中也不过走个过场。
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但好中总隔着点什么。
年轻的时候‘她’不懂,后来年长了些她懂了,却也不想懂了。
似乎当‘齐永宁’这三个字出现在她脑海,她就不可避免想到了大姨奶奶,二姨娘,想到了齐崿和那几个庶子……想到了大姨奶奶总是暗暗窥视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嫉妒中夹杂着无限的恨意……
类似这样的眼睛还有好几双……
……
“玉汝,你怎么了,可是病还没好?”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顾玉汝抬头就看到齐永宁那张俊美的脸庞。
齐永宁无疑是长得极好的,十分符合时下审美的长相。
鬓如刀裁,长眉凤目,修长的身材,如竹如松般的气质,光风霁月,芝兰玉树。他的脸俊得有些过分了,却又不让人觉得女气,只觉得好一个如玉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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