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人来送你们回去吧。”
猴子说着, 就要去叫人, 这时薄春山匆匆走了过来, 他面色沉凝, 一看见顾玉汝就眼睛一亮, 朝这里走来。
“我先让人送你们回去,钱大人叫我,我还得去一趟县衙。”
薄春山找了两个民兵来,护送三人回去。
本来属于上元节的喜庆和热闹,突然戛然而止,大家议论着、沉默着,沿道有衙役和民兵们在维持秩序,让都别挤,速速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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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驾崩属于国丧,国丧期间天下素缟。
也不过一夕之间,整个定波县就大变模样,各家商铺外的灯笼都换成了白色,那些招牌不够素净的,都在招牌上蒙了一层白布。
街上行人俱都行色匆匆,大家似乎都忘了笑,哪怕遇见熟人也都一片肃色。
国丧期间一月内,民间禁止婚嫁、禁止饮酒作乐,禁止一切庆典节日……入目之间,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灰白之色之下。
……
齐家
齐彦一身灰色长袍,腰上系着白色腰带。
“今年的春闱果然是不成了。”
他有些唏嘘,有些感叹,似乎在感叹世事无常。
谁能想到圣上会去得这么突然,如此一来,下一次进士考要么在明年,要么就在三年后了。
齐永宁同样是一身素净,不过相较于齐彦,他的面色十分平静。
“应天那边皇城已戒严,如今京营接管了十三城门,陛下去得突然,未能留下遗诏,按照皇太孙的想法,应该是他即位后再向天下发讣告,却未曾想被肃王搅了局,先行昭告了天下。如今讣告天下知,新帝登基的消息却不见昭告天下,想来应天那边并不平静。”
“这消息是主枝那边透露的?”齐彦面现惊疑之色。
齐永宁点点头,他刚从明州府回来,消息自然是从明州齐家那边得来了。
“那你说,皇太孙还能登基?或是肃王……”
剩下的话齐彦没有说,他也不敢说,不过齐永宁又怎会不懂他的意思。
“陛下不止一次在人前表露属意皇太孙,他即是皇太孙,继承大位也是理所应当,只是肃王留在应天多时,自然心中也有计量。如今京营接管了十三城门,指挥使潘华清一直是陛下的心腹,若无误应该还是皇太孙即位,只是肃王未尝没有后手。”
顿了顿,齐永宁又道:“新帝登基应该很快就会昭告天下,肃王应该很快就会有所动作。”
良久,齐彦才吐出一口气。
“这种事到底与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无关,春闱不开了也好,这种时候朝廷动荡,局势不明,若是一个不慎牵扯其中,恐会出大事。既然春闱不开了,你就多在家读读书,也好为来年的春闱做准备。”
看着天真的父亲,齐永宁心中微叹。
现在恐怕也只有他爹这样的人,在为开不开春闱而纠结感叹,实际上但凡有能力知道这些隐秘,又能插上一手的,谁不知是在观望,谁不是在下注。
只是到底在南方,肃王就算再雄才伟略,也会力有不逮,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冲着皇位去。
若是没有做那个梦,齐永宁大抵也和齐彦一样,也会因为朝廷动荡心中惶惶,甚至可能因为从主枝得来的消息,心中各种猜度。
可齐永宁却知道,肃王之所以留在应天,之所以会做出种种搅局之事,根本不是想和皇太孙争皇位。
肃王其实一开始就没想要那个皇位,他只是让别人误以为他在争那个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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