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又放轻松语气:“其实我爹说你心中有大义,也没说错,你看钱县令只知道关键时候保护好县城,你还能想到县城以外的那些百姓。”
“我倒不是心中有大义……”
“你只是想,既然现在自己有能力做一点,那就做一点,但求无愧于心便罢。”她笑着看着他,眨了眨眼道,“那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就该知道这是所有人的劫乱,你一个人扛是扛不住的。”
“既然一个人扛不住,那就让所有人都动起来,非常时期,不该敝帚自珍,也不该害怕百姓恐慌,而选择将消息隐瞒,有时候无知并不是福气。”
就好像当初的她,突然大祸降临,整个人都是懵的,估计城里很多人都是懵的,所以才死了那么多人。
“应该让百姓们知道事态严峻,让他们自强自立,民兵人力有限,但非常时期人人都可是民兵,是懦弱等死,还是保护家园,应该让他们自己选择,而不是一两个人替他们做决定。
“就好像这次的事,你担心县城以外的百姓安危,就该鼓励他们自己组建民兵,再在村里设置一处高台,若有倭寇来袭,便燃火以烟示警,这样一来不至于被人打到家门口才知道,也能让临近之人互救。还有之前不是挖了地窖?实在危险时,也可以躲在地窖里。”
薄春山一直默默听着,听着她用轻柔的声音来安抚自己,给自己出种种主意。
良久,他才长吐出一口气。
“要不是你提醒,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些法子。”
“你不是忘了,你是太忙了,你忘了你这些日子有多久没睡过超过三个时辰了?”她有些心疼道。
这些日子她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除了帮他做一些琐碎杂事,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今天你既然这个时候回来了,下午就不要去县衙或是民兵团了,让自己休息半日。”
“还不行,”他松开她,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得把这事布置下去,等布置完了我就回来。”
顾玉汝知道他这话就是安抚她的,他这一忙又是不等天黑不会归,不过她也知道不让他去肯定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她这两日倦怠得很,不想说话不想动,总是想睡觉。
她算了算小日子,心里有所预感,但因为日子还短,这时候去找大夫把脉肯定看不出来,只能暂时按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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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波码头
齐永宁下了船后,就坐上家里来接他的车,往城里行去。
也不过几日,四处似乎又大变模样。
城门处排起两条长队,有民兵在挨个盘查,盘查无误才放行,队伍往前挪动得极慢,却无人抱怨什么。
车夫柱子解释道:“少爷你刚走没几天,县衙就下命城门要重点把守,过往行人都需盘查。据说已经有倭寇从宁州府流窜到明州府了,虽然咱们定波似乎还没见着倭寇的踪迹,但消息已经传开了,所以倒也没有人抱怨,毕竟是非常时期。”
“这些负责盘查的人,就是县里的民兵?”
柱子点头道:“这些民兵前些日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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