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是因为她不知内里究竟,但她本身没有恶意,甚至假设咱家情况跟他家一样,还设身处地为我着想,本意不是坏的,这种人你不喜欢她,不跟她来往就是,倒不用分个好坏。”
人哪有那么清楚能分个好坏,就跟黑白也不好区分一样,人性太过复杂,有时候太过较真反而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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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薄春山没在家吃饭,说是俞和同那伙人请他喝酒。
这会同馆里的人也拉帮结派,倒不是干什么,可能是同病相怜下的抱团取暖,又或者彼此之间也能互通有无,毕竟有时候一点点消息也能起到大作用。
薄春山的‘不求上进,和一个多月了也没跑到门路,让会同馆这些等着候补的官员似乎看见了知己,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和薄春山搭上的。
反正等顾玉汝知道时,薄春山已经跟他们很熟悉了,对每个人的来历都如数家珍,像吕氏男人的名字还是他告诉自己的。
“他们都不愿告诉你,我见薄老弟是个实诚人,还请我喝了两顿酒,我自诩年纪痴长你一些,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俞和同喝得醉醺醺的,脸上那些让他看起来老了十岁的皱纹也舒展开了,脸颊酡红。薄春山想扶一把他,他也不让,就那么歪歪斜斜地走着,时不时还停下‘教训’一通薄春山。
“不管你有没有路子,哪怕是花钱找路子,一定不要在这里虚度光阴,人生是虚度不起的,你还年轻,不要觉得不以为然,很多人都是被这不以为然给害了。你虚度光阴不要紧,到时候不光家里的婆娘看不起你,你也会看不起自己,可这时候已经晚了,晚了……”
俞和同哭了两声,可能是现在夜已黑,也可能是今晚的酒太醉人,他连遮掩都没遮掩,哭罢用袖子一抹,又道:“你看那些人,他们看着还是个人,其实都废了。有多少人家财万贯,有多少人满怀抱负,就这么一次次耗在这里耗废了。”
“秦淮河夜景天下无双,谁都想去见识一二,见识一次不要紧,一旦生了贪念就毁了……那地方多好,软玉温香,所有忧愁一扫而空,日日沉浸在那里,什么都不想,其实不过是麻痹自己。想当年我考中进士,也是娇妻如花……如今成了河东母狮,其实我不怪她,怪我自己……”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说,好不容易把俞和同送回去,连薄春山都不禁松了口气。
他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
八斤已经睡了,今晚倒是稀奇,竟愿意和田丫睡,两人在西间。他进了东间,进去的时候,顾玉汝还没睡。
顾玉汝难得清闲,正拿了本书在看。
见他回来了,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也没说什么。
他自觉去洗漱更衣,回来了上了榻,见她还是歪在那看书,他竟莫名有种心虚之感,想到方才俞和同与他说的,曾经娇妻如花,如今成了河东狮,又想到他们今晚叫他喝酒,本是要去秦淮河的,他也是去了才知道,是俞和同将他叫走了。
虽然他没去,但总归差点去了不是?
总体来说,薄春山一直觉得媳妇很神,好像就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虽然他觉得她肯定不会知道,但莫名就是心虚,都是俞和同话说得太多害的!
他清了清嗓子。
顾玉汝看了他一眼,这是怎么了?
他故作毫不经意,抱怨道:“你不知道,他们那些人真是不像话,竟然去秦淮河喝花酒,还没人请客,凑银子去。”
她挑了挑眉。
“忒寒酸了!”他做好铺垫,终于进入主题:“所以我没跟他们去,和俞和同随便找了个酒馆喝了点,你不知道那小老头喝多了酒话实在多,拉着我说了不少话。”
顾玉汝来了兴致:“拉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说了些别去秦淮河,那地方不是正经人去的,你说我这么正经的人,我能去那种地方?还不是他们提前也不说,去了以后才知道,就算他不拉我走,我也不会陪他们去,凑银子喝花酒,忒寒酸了!”
她哦了一声,腔调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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