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娃明明睡得很香,却被爹当玩意似的玩着,渐渐眉宇间露出不耐之色,赶在把孩子吵醒之前,顾玉汝一把拉开他的手。
“你说话就说话,别总是惹他。”
“臭小子!”他嘴里应着,还又捏了下水生小鼻子,才拿回了手。
顾玉汝拿眼睛斜他:“你就算喜欢女儿,也不能这么对儿子,小心他长大后记恨你。”
“我是他爹,他记恨我?这个小讨债鬼当初让你受了那么罪,我没揍他就是好的。”
她忙把儿子抱过来,放在床里面他爹够不着的地方。
“他还小,他懂得什么?他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我现在不好好的。”
他靠在她肩上,捏了捏她明明坐着月子却一点没吃胖反而瘦了不少的臂膀,咕哝道:“你不知道当时可把我吓着了,明知道不应该那么想,我却总忍不住想你要是生孩子出事了怎么办。”
终于说出来了。
顾玉汝就说他那天表现得那么异常,不可能一句话都没有,后来见他不待见儿子,其实也不是不待见,就是不如当初八斤生下来时那么稀罕,她就想他心里肯定有点心结没过去。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过些日子就能好,如今他既然说出了这话,就说明心结已开。
想到前世齐永宁临死前说的那些话,她想了想道:“那你说我要是当时……”
剩下的话根本没让她问出口,他龇牙威胁她:“顾玉汝我跟你说,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我就是假设……”
“没有假设!也没有可能也许!行了,不要说这些,说点别的。”他很强势地打断她。
她心里有些感慨,也有些感动,最终这些都化为一笑。
“那行,说点别的,再过几天我就要出月子了,等出了月子后,咱们搬去纂风镇吧。”
这话是真让薄春山吃惊了,因为一直以来,顾玉汝给他的感觉就是她很念西井巷这个地方。
她觉得这个地方很好,即使这房子有些小了,也不愿意搬走。所以那次以后,他再也没提过搬家换房子这类事,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搬去纂风镇。
“其实我知道现在这个地方对你来说,已经很不方便了,你这几年重心是海上是纂风镇,现在却不得不为我们在这里,常年两地奔波。你以为你每次凌晨夜里走,晚上回来,我不知道你是去哪儿?从纂风镇到定波一来一回也都一个白天了,所以你趁我睡着走,晚上睡之前回来,你不累,我替你累,与其这样,不如搬家。”
顾玉汝说得万分感慨:“现在我爹有自己的事情做,于成明年应该就要下场,有没有考/□□名,他都要出去游学,他有自己的人生,我娘有我爹陪着,不用我担心。而娘那边,颜叔一直对她很好,现在两人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都有自己的人生,我们也有我们的人生。”
说到最后这句时,她看着他的眼睛。
“而且有些事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她淡淡地笑道,“苗家家主马上要远赴倭国,六横岛那你不能丢下,纂风镇缺个主事的人。你大张旗鼓弄什么见商会,不就是想打响纂风镇的名头,传到某些人的耳里,成为他们的威胁,把这件事放到台面上,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可你又不能出面,还有谁比我更合适?”
官者不能经商,可哪个官宦人家不做生意?官做得越大,生意做得越大,这些生意自然不是其本人做,而是其族人其家眷其拐着弯的亲戚门人,借其名头为其敛财。
纂风镇做的是海商的生意,也就是走私。
薄春山生为朝廷命官,在明面上是绝不能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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